口呆。
小士向来好哄,第二日两人一前一后如约而至,瞧见师弟手里的酒壶,当场喜笑颜开。
两人并排坐着,一壶酒你一口我一口,不过来回几趟,小红点就从脸红到了脖子,晕乎乎地倒进了师兄怀里。
小士的声音带着笑意,唤忘生,忘生?
小红点懵懵然地应他,前脚应完,后脚就彻底昏睡过去。
树感慨,小馒真没用。
我深以为然。
树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突然住了嘴。
我问他怎么不继续说了,树支支吾吾,他……他亲小馒。
我心一――不对,我没有心。总之我震惊了一瞬,才问树,亲、亲哪里?
树似乎很是震撼,缓了会儿才,整张脸亲了个遍,现在已经开始亲手指了。
我心又是一。
顾不上到底有没有心了,总之,好像,老士的小徒弟被拱了。
不是,他怎么能这样。我忍不住笑出声。难不应该先表白心意?
树瞪着我,你百年顽石开花吗?笑得这么恶心。
你不懂啊。我颤颤巍巍。亲眼看着他们从小长到大,这下成一对了,我激动啊。
这就成一对了?我看悬。树啧了一声。你不看他都只敢趁人喝醉偷袭。
……师弟……
小士抱着怀里的小红点,喃喃低语。
……喜欢你……
我跟树齐齐一震。
他喝醉了么?我问。
他那酒量,你在逗我吗?树骂。
我不禁期待起来。
他们会成亲吗?我又问。
没听过两个男士成亲啊。树晃了晃脑袋。但是不成亲就不能在一起吗?好像也没有这理吧?
我想了想,同意,我觉得你说得对。
那他什么时候才敢表明心迹呢?我又忍不住问。
树沉半晌,我希望是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那我希望是小红点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我认真。小红点虽然酒量不好,但醒得也快。
啊。树忽然。俩人抱在一起睡了。
啊?我震惊。可是还下着雪啊……
但万籁俱寂,雪落无声,小士拥着怀里的师弟,还是静静睡了过去。
树努力伸长手臂为他们遮挡风雪。就这么过了会儿,小红点醒来了。
他原本窝在师兄怀里,醒了后眼睛,支起半边子,稍微往后拉了拉距离。
我问树什么情况,树说,他在偷偷摸小士的脸。
稳妥。我宣布。两情相悦。
我们送什么礼物庆祝?我问树。
你个石能送什么?树审视地扫了我一圈。我倒是可以送他们一场花开。
我有些难过。
为什么我只是一块石呢?
哪怕是棵草也好,可以开出绿的草叶来恭喜他们,亦或是一只鸟也好,可以衔来新鲜果子给他们吃。
他、他……树突然磕绊。他,他也亲小士……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我沉稳应。
小馒真乖。树感叹。他师兄上来就亲嘴,他却只亲了亲师兄眼睫。
我有些遗憾,怎么不亲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