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人。

        他的师妹手捧一盏花灯，穿朱红长裙，稠艳丽的面容上略施粉黛便已是绝色。零星的灯火照耀在那人脸上，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眼角眉梢是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好啊。”宋浮香笑笑，“明日一起去吧。”

        天地间，只余她轻唤的一声“师兄”。

        宋浮香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笑：“师兄怎么痴了，可是我让师兄好等？”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华丽的香车宝在路上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醉人香气弥漫着大街。凤萧那悦耳的音乐之声四回，月亮在空中发出明亮的荧光，光华转。热闹的夜晚里，鱼、龙形的彩灯在翻腾。

        闻言，姬珩双眼微微睁大，像是得到了心上人的约会许可般，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嘴角都快裂到耳后。要是后有只尾巴，这会儿估计已经转成螺旋桨了。

        ……

        “啊、那个，”姬珩挠了挠脸。准备了很久的话语，此时竟有些难以说出口，“就是……”

        宋浮香微微睁大眼睛，像是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师兄，今晚有花火表演，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她拉着对方赶忙去往下一个地点。

        “师兄。”

        “啊、这，不，”姬珩这才如梦初醒，红着脸语无次，“没有，没有，我刚来，并没有等多久。”其实也就离约定时间早来了一个钟，并不算很久。

        “那便好。”宋浮香将手中花灯递给姬珩，“这两天闲着没事的。给，师兄，上元节礼物。”

        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盏灯火，随着河水摇曳，整条河灯火辉煌。一盏盏灯笼承载着人们的祈福与希望，随波逐，渐渐远去。

        等到了。

        上元日夜晚。

        姬珩理完了灵鱼，盘坐在餐布上。

        姬珩被宋浮香拉着，在接踵的人群中只见得后者那朱红的影和华贵的饰。清风拂过，动二者的衣袍，也送来师妹上的玉兰清香――是他闻了这么多年，从未在师妹上变过的香味。

        今宵元月夜，花灯映美人。

        姬珩想起师兄们调侃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之类的话，此刻有些后悔听了他们指导的“把妹绝学”。

        他们向摊贩买了河灯，写下心愿，点上蜡烛，然后放置在河上。

        她的是一个荷花灯。白色荷花呈盛开状，片片花舒展，簇拥着中心的一支小蜡烛。色的火光将旁边花映成淡黄色，显得温又亲和。

        她再次唤，红勾起，眉眼弯弯，在花灯的映照下，便是万家灯火，都要逊色几分。

        一如往常的用完餐，宋浮香收拾好碗筷，提着食盒就要离开。

        热闹的街上，一盏盏灯火如繁花般璀璨绚烂。灯影绰绰，人攒动，一片喧闹中，姬珩独自一人抱臂靠在一个不起眼的墙上。

        “真好看啊，师兄。”宋浮香看着整条灯河，双眸也被灯火映照得亮晶晶的。她转过，笑，“师兄也觉得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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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里的菜一一摆出来。

        姬珩小心接过，怕稍微用点力就把师妹送她的礼物给弄坏了。

        喧嚣纷杂净数褪去，周遭万籁俱寂。

        “阿香，我……”姬珩心如雷，面色微红，凝视着师妹的眼睛，言语在心中酝酿，“我……”

        “师妹！”姬珩突然叫住她。

        犹豫了一会儿，他支支吾吾：“……明日是上元节，晚上要一起……一起去山下过节吗？”他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了，要是师妹明日有什么事，拒绝了该怎么办……？

        姬珩听闻，转看去。

        宋浮香见他如获至宝般把花灯收进储物袋里，不由嗤笑出声，随后拉着他的手，往人群中走去。

        姬珩眼睛一眨不眨，心脏在腔里抑制不住地起舞，每一次动都如雷贯耳。

        “师兄。”

        二人在河边停下。

        姬珩突然想起了这一句。

        这一晚，姬珩嘴边的表白始终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