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柳商枝皱了皱眉，“怎么还有唱戏的？”

        “应该是这几天刚捡回来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娱乐项目听听。”江识渺来了神，拍了拍她的手，起下了床就要去帐篷外看戏。

        “伤还没治好——”

        江识渺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哎呀陪我一边看一边治嘛。”

        正是破晓时分，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温阳光驱散黑暗长夜，带来了清晨的第一束光。江识渺转去看太阳，差点没被刺瞎眼。她悻悻把转了回去，抬眼去看戏曲声来源。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个戏台子，周围围了一群人，他们见到江识渺出来，一个个都问候了几句。

        “前些日子要是没尊上，小生早就连灰都不剩了，不知尊上如今伤势如何？”

        “是啊是啊，这一路尊上一直是尊上护着我们，只要尊上您一句话，就算是让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尊上，这是小人近日得的九死还魂草，还请您收下。”

        “好了好了我倍儿棒，都继续看戏，看戏哈！”江识渺拉着柳商枝直接闯进了人群最前方看戏，顺便顺了两把椅子坐着。

        柳商枝则是顺手接过了旁人上供的九死还魂草，坐在椅子上后嗔怒地悄悄锤了她一下，但还是继续治疗。

        这一出《霸王别姬》演到虞姬自刎的桥段。

        “虞姬，你可有悔？”

        “妾随大王，生死无悔。”剑刃划过脖颈，虞姬眼热泪，倒在项羽怀里。

        柳商枝看着台上悲剧，疑惑问：“渺渺，那虞姬为何不逃，而是要为霸王自刎？”

        她不明白。

        自从记事起，她就一直在陪着边人逃命，用尽浑解数只为活下去。所以她不懂，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的命。

        江识渺顺口唱：“因为爱情～”

        柳商枝无奈扶额，又悄悄锤了她一下。

        戏曲演完，江识渺笑着问边人：“觉得怎么样？”

        “这种凡间的曲目……”边人沉了会儿，才，“没怎么听过，我评价不来。”

        “那找个时间去凡间多听听？”

        柳商枝却笑了，“等什么时候安生下来再说吧。”

        “彳亍嘞。”

        两人相视一笑，都笑得苦涩。

        他们都不知，什么时候这修仙界才会安生下来。他们也都知，这句话终究只是个flag，难以实现。

        戏台上，又再次上演了《霸王别姬》。

        “虞姬，你可有悔？”

        “妾随大王，生死无悔。”

        又是虞姬自刎的桥段，柳商枝看着，不自觉握紧了边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