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淮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上挑的眼中除了怒气还有显而易见的念。

        鸟怡然自得地点了点：“好的先生。”

        “先生也会噩梦？”鸟闭着眼，长睫在颊上落下一灰色的阴影，显得他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他面上带着点嘲讽意味，和月泉淮梦中的样子也天差地别。

        月泉淮内心深产生了一点对于自己取向的怀疑，又开始唾弃鸟的实在太大，不知那羽衣到底是如何到的，竟让他出这种梦来。如果对方真是个女人也就罢了，可鸟摆明了就是个男人。

        月泉淮气不顺，本不想理这比他还唯我独尊的鸟，但对方脯的手感还留在掌心里，一时心虚气短，被了嘴似的，忍不住啐了一句高句丽的市井脏话。

        可他自己不知。

        十六岁的未来宗主只觉得自己从来都顺风顺水，这下在一只鸟那里踢到了铁板，快把对海难的仇恨也放置在他上，这下寻到机会，还不得使劲磋磨这只鸟？他把鸟的羽衣扒开，出和常人别无一致的胴来，骨肉亭匀，雪白，勾得人忍不住上手使劲。下扭动的人也霎时出了点勾人的反应来，又柔韧的腰肢，红几乎要够上另一个人的。可因为被他紧攥着双手，鸟又只能不甘心地倒回去，热气扑到他的脸上，近乎是个暧昧的吻了。

        “不在。”他自暴自弃地说。

        他睁着眼，月泉淮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想也可知，他从未睁眼，月泉淮也就无从得知他那一双招子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只晓得长睫曲翘，眉尾温柔。

        可要说受尽屈辱又没有，这鸟不会迫他何时起床睡觉练剑，时常还会那好看的舞蹈。只要是这岛上有的他都能给他弄来，山是他挖的，床是他铺的，鱼是他捕的…哈！这样说起来，这只鸟倒像是他的父辈了！

        被冲到这岛上，每天吃鱼，没有下人服侍，相伴的除了一把剑就只有一只鸟。这鸟还极度恶劣，仗着自己打不过他就要自己整天和他待在一起，要习字，要听故事…

        他将来有了自己的小孩都不见得会这么耐心待他！什么都要，怎么不上那天去？！要不是…要不是这只鸟好看又…

疯狂转动，一副魇在了梦里的样子。

        月泉淮梦见自己真的把鸟压在了下，却不是持剑威胁的样子，而是以手缚之，膝盖卡进他的两中间，一派勉力进攻的样子。鸟甚至都没有反抗，任由两只白净柔的腕子被强地箍着，吐气如兰，叠声唤着“先生”，也忙着缠上来，蛇一般蹭着月泉淮的大外侧，直挲得人发麻。

        月泉淮双眼赤红，想质问他是不是在作弄自己，这岛上，这岛上究竟有没有人成功走出去过！那对夫妻又是怎么回事？

        月泉淮从魇梦中坐起来，努力地眨眨眼，出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又倒回柔但咔嚓作响的落叶床褥里。

        月泉淮也这么了，鸟的前上去当真是柔无比。他十六岁，一心向武，还没有和女人过多厮混过，但梦中的鸟被这样折辱也没有拒绝，还是那副逆来顺受的嘴脸，甚至声起来，那声音乍如一惊雷响在他耳边，吓得他一下醒转过来。

        两人以面相贴，腔中两颗红心几要出来，热，铺天盖地的热，还有想撕扯什么的冲动，想破坏些什么。可鸟这样低伏小，月泉淮又不乐意了，想让他出别的表情，想听他痛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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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当然听不懂，但他能会那种意思，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先生，这个不在教习的范围里吧？”

        鸟还没睡，在月光下磨着一鲸骨，距离他睡下估计也没过多少时间。月泉淮知那骨，那小鲸的肉并不好吃——鸟是想把这骨成一把剑，他把那骨举起来对着月亮，就好像他紧闭的眼能看到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