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贝齿紧紧咬着下，点低低应了一声。

        “可是您――您回来以后就一言不发，让我进来陪您说说话，您要是困了我就离开。”

        靠着门将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米珠作心的缠枝绒花，之前颜淮要用别的东西向她讨那扇坠，颜子衿开口要的宋家送来的绒花已经被退了回去，颜淮说她要是喜欢，便请人替她重新一对。

        合上匣子，颜子衿将其轻轻放在妆台旁，明烛已经燃了半截，不似之前那般明亮，颜子衿本想用剪子剪去燃尽的烛芯，可手落在簸箕上许久也没有动作。

        后面颜淮也来过，他没有说话在门口站着，似乎在等着颜子衿主动将门打开，可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夜深，奉玉她们有些不忍，也知这样下去没有结果，说了许多这才将他请走。

        颜子衿谨慎地推开一点房门，木檀将一个长匣透过隙递进，颜子衿接过匣子旋即立将门关上。

        颜子衿没有回答木檀的话，木檀似乎也懂了颜子衿的意思，便不再执着，只是轻声：“小姐您将门打开，我把东西交给您就走，或者您只给一点点隙，我不进去，好不好？”

        贴着门缓缓坐在地上，颜子衿将烛台放在侧，从匣里取出其中一，虽比不上宋家的一看就极为名贵，但胜在致，栩栩如生的梨花用米粒大小的褐色珍珠点缀作心，随着动作轻轻晃着，更显得几分生动。

        颜子欢服了药还睡着，发生这样的事情，秦夫人怕她打扰到颜子衿，便派人抱去自己屋里照顾。

        这时颜淮听见下人禀报也赶了过来，看见颜子衿这般刚想开口，秦夫人却让他先离开，有自己陪着她就好，接着又劝着颜子衿回去。

        “叩叩。”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木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您将门打开，让木檀陪你一会儿好吗？”

        走到门口的时候颜淮悄悄伸手抓住了颜子衿的指尖，只是他的力很轻，几乎没人察觉，颜子衿微微用力便从他手里抽开。

        颜子衿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才对，只知刚才将鸾钗和绒花放在一起的时候，竟涌起一阵不舍，可她偏又压不下去，像丝线般缠在心上，缠得让她难受，白日里一直忍耐着的泪珠此时一滴一滴落下，院子里梨花正盛，透过窗纱投进一片花影，与裙摆上的泪痕无二。

        “这是将军命人去请了匠工连夜赶出，本想今天亲自交给您。”木檀说完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踌躇许久还是说不出半个字，轻叹一声，只说自己一直在屋外候着，颜子衿若是有事唤她就好，便悄声退了出去。

        当天夜里颜子衿没有让木檀她们陪着，她从里面将用木簪将门闩上，外面的人想进来只能用力撞开，接着又在每扇窗前摆了瓷盏，将这些完后颜子衿披着外袍坐在床边，一直到子时还没有睡意。

        端着烛台走到门边，颜子衿透过门纱看着外面的人影，轻声回答：“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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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秦夫人没有发现颜淮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地问了颜子衿一句。

        颜子衿借着烛光看着手里的绒花许久，忽而想起了什么，起匆匆走到妆台前一顿翻找，将那枚鸾钗寻了出来，自及笄礼后她便再没有过它，如今再找出来，却是将它同这对绒花放在一起。

        “什么都没有。”颜子衿摇摇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