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等到你长大，黄花菜都凉了。

        他抬眼扫过四周，将各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起：“既查不出真凶，就一并受罚。”

        此时晓日初升，晨光透过云霞映在他脸上，给清俊的面容染上一层色，眉目情，似笑非笑，让洛风竟然看到了久违的温柔悲悯，不禁喃喃低语：“师叔真好看，好像神仙一样。”

        老李：边全是臭鱼烂虾，我真的好想家。

        老谢：家里一群羊娃娃，还有咱老爸。

        牧野信行外伤并不多，比起旁边几个鼻青脸的武士，他脸上只有几淤痕，口鼻间溢出血沫，两眼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往常武馆里虽时常聚众殴斗，谢师范却散漫不拘，最烦理这些琐事，将惩戒之责都甩给李重茂与鬼影小次郎，这二人俱存着拉拢人的心思，时常扯，每每弄得雷声大雨点小，惩而不戒，被武士们瞧出名堂，冲突变本加厉，风气每况愈下。

        李重茂感受到对方上的凛冽杀气，识趣地缩了回去，让一众武士期待的目光都变成了失望，多日来拢络的人心一朝散尽。

        平时睁只眼闭只眼略施薄惩的大师范显然动了真怒，所有参与斗殴的武士一律鞭笞四十，话音刚落武馆里一片哀声，李重茂见插针地上前求情，却被“谢云”冷冷地扫了一眼：“多说一句话，连你一起打。”

        李重茂先前还想劝“谢云”出面整肃一番，结果被几句冷嘲热讽弄得颜面扫地，回他的温柔乡里求安去了，李忘生耳刚清净两天，又被番队长火急火燎地请到了武馆。

别人欺负了去。”

        藤原家主固然可以让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大师范却可以让他们没有后半辈子。

        庭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木剑地的一声脆响听起来如晴天霹雳一般，听得人心惊胆战，众武士俯首伏，不敢看“谢师范”那张阴森冷冽的脸。

        此人生唯唯诺诺任人欺凌，原本生死无人过问，偏他成了李忘生亲自挑选的番队长之一，平日里逆来顺受从不与人结怨，遇到斗殴的场合也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这样一颗柿子何至于让人下死手呢？

        众人不寒而颤，连带爬地排好队去行刑武士那里接受鞭笞，深刻地认识到一件事——

        上官博玉嘿嘿一笑，心障渐消，整个人一放松就困乏难耐，一个连着一个地打呵欠，眼子开始打架。

        破坏师弟的名声很容易，摆张臭脸就行了，维护师兄的名声也很容易，摆张臭脸就行了。

        老李：我给师兄算一卦，你可能要挨打。

        威压之下，无人敢犯颜直谏，有心思活络的想溜出去通风报信，被李忘生一剑光钉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嚎。

        洛风听得心澎湃，恍然生出师父犹在边的错觉，仗着先前同床共枕的情谊，他胆子大了几分，扑过来抱住“师叔”的，喊：“师叔真好！风儿也要努力习武，长大以后保护纯阳，保护师叔……嗯……还要把师父找回来！”

        ——

        李忘生挑开他的衣裳，发现塌陷，伸手一摸，探明了死因。

        李忘生手持木剑站在武馆阶上，神情凛然，剑尖点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老谢：我才不怕。

        他的颈项遭受重创，骨断裂，气堵，活活憋闷而亡。

        神仙瞥了他一眼，大言不惭：“我也是这么想的。”

        师弟再不回家，玉虚真人的好名声早晚被他推入深渊，捞都捞不上来，谢云面得色，一不二不休，抬手摘了两颗青桃分给二人，用一脸温柔慈爱的表情哄骗他们：“快吃吧，可甜了。”

        看似斗殴中被失手打死，李忘生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他虽然没打过群架也知在混战之中出拳都要朝脸招呼，若非有意，很难准打中这样的要害位置。

        谢云：……

        牧野信行死了。

        李忘生缓缓步下台阶，聚拢在一起的一刀武士纷纷散开，出横在地上的尸。

        洛风：……

        李忘生对谁都心，只对自己不假辞色，来日带上洛风去东瀛寻他，让风儿扑过去哭一场，就不信他还能那般铁石心。

        问及前因，众说纷纭，谁也不肯承认是自己下的手，只说此人不知何时加入混战，等人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口吐鲜血倒地而亡了。

        小剧场（小雷场）

        不过……他低看着洛风激动雀跃的脸，沉思片刻，：“风儿有此孝心，你师父定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