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了男人给他喂食只是随手,之后的整七天,他没吃到一点东西,并在一番暴力冲洗后被直接丢到了酒坛子里。
小蛇此前是很喜欢水的,像大分蛇一样,喜喜阴,最喜欢小雨天出来呼空气,也很擅长游泳,能在水底闭气一个时辰,游动时像电一样快,水面上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暗光。
但在那之后,他成了一条很丢脸的不会游泳的蛇。
依旧喜欢阴暗,只是不能进水,一旦入水,就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被扔进酒坛时,坛逐渐稀薄的一线空气和长久折磨的窒息,进而全僵,完全忘记自己的能力,只想快点浮到水面到空气。
当然,凭借密封不太好的酒坛和顽强的求生意志,他经历千辛万苦后还是逃出来了,并很努力地记住了男人的味及住试图报复他。小蛇在没有教导的情况下一阵抓瞎,光是引气入就消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修炼到一阶,自觉修为和都强大到足以报仇,却发觉男人早已死去多年。
男人没有修为,也没有门求得仙药,活到七十多岁已属长寿,小蛇于傍晚前去复仇,顺着记忆钻出草丛后抬起子一看,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当年的房子早被扒掉重盖,新建成了豪华的二层小楼,小蛇趴在草丛里看见许多小孩子说笑着走出来,中年女人倚着门框看他们结伴回家,女人和仇人的气味只有一点点像,猎的孩子了老师,血气变成书香气,只有微弱的、血脉的味显示她的份。
小蛇认不出人脸,他只会凭气味认人,很不甘心地绕着房子转了好几圈,才不情不愿地确认那男人确实已经死了。
临走时他路过门前,瞥见门内院墙下一排熟悉的缸,里面泡着腌菜,花色混杂的几只猫从房梁上蹿过,轻盈落地,熟门熟路地找主人讨要吃的。
小蛇伸着脖子瞅半天,突然觉得自己很呆。
后来小蛇时常偷偷过去听课,女人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教,是这群小孩子的启蒙老师,同时也是小蛇的启蒙老师。
再后来女人也死了,她的孩子也长大成人,小蛇照常溜去看,这样又过了几代人,即使为妖兽生长缓慢,长超过十米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小蛇了,巨蛇会很小心地依靠夜色和阴影隐藏形――多亏他们住在镇边上且不像修仙人一样夜里不睡觉――总之某天,他照例收灵气时突然困倦,一觉醒来顺利进阶,但当他出山时,发现城镇消失了。
那条他熟悉的,溜进城的路也不见踪影,曾经白天热闹得他不敢靠近的城只剩下一段一段的废弃城墙,他的肌肉记忆带他找到一片废墟,于是他又是呆立许久,空气沉闷,渐渐有雨滴落下,正是个赶路的好天气,他最后回看了一眼自己从小蛇变为巨蛇居住了数百年的山,第一次离开了这片熟悉的土地。
林异收回了手,她刚浅浅搜了下小黑的魂。
原来是心理阴影啊。
没事,我会给他调理好的,毕竟咱也算一款声音温柔的女孩子呢,林异自信想到。
与此同时一条昏死的见隐夜在地上,彰显他的不认同以及林异的罪大恶极。
林异冤枉得很,她那知这世上有怕水,尤其怕被水冲洗的蛇,小黑也真是的,怎么不说清楚些,他现在又没法化成剑,害得自己还得搬运他。
说起来放储物袋里能行吗?
对着地上昏迷的美人沉片刻,林异果断掏出传讯符摇人帮忙,开玩笑,小黑与她目前只是镀材料与剑灵预备役与地下情人预备役的关系,她才不要帮忙洗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