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皇帝与两个儿子神色凝重。

        “儿臣最近几个月把《大周律》仔细研读了几遍，发现里有许多关于不合理之，都是亟需修改的。”

        “我以后再也不生了！”少女鼻尖泛酸，眼眶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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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怀胎不足八月，肚子比许多足月生产的妇人都大得多。

        裴翊之也要开口，鼻腔却酸楚得说不出话来。

        康皇后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儿。

        哪怕是在战场上生死攸关的时刻，他都从没这般提心吊胆过。

        如今又提前发动了，十有八九怀的就是双生子。

        “哪怕只改善一点点。”她又低声补了句，眸中跃动着光芒。

        康皇后问：“那你打算怎么？”

        她手脚利索地用襁褓包裹好女婴，又熟练地掂了掂重量，“妹妹瞧着壮实些，有五斤重呢。”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眉开眼笑，“恭喜皇后娘娘，公主又诞下了个女婴！”

        ＊

        骐骥过隙，转眼已是数月过去。

        李康宁在稳婆们的搀扶下试着在产房内走动了一会儿。

        “还有无夫无子的寡妇可立女这条律例，应再添上独女、孤女亦可立女，继承家业……”

        听着撕心裂肺的婴孩哭嚎声，她刚要松懈下来，却又被稳婆摇醒了，“公主，别睡过去，还有一个在里呢！”

        太子妃与二皇子妃都经历过生产，更是感同受，整颗心高高悬起。

语调坚定。

        夜深，裴翊之半梦半醒间，手上蓦地及一抹腻的粘，他霎时坐起来，心如擂鼓。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帝后、太子夫妇、二皇子夫妇全来齐了。

        好在李康宁口开得还算快，约莫四个时辰，她便一鼓作气生下了个四斤半的男婴，看起来就比她两个巴掌大点。

        “哪怕一时间不会有大的变化，但长年累月下来，说不定就能让女子的境改善些呢？”

        裴翊之的心像被冰锥狠狠刺痛，“对不起宁宁，都怪我，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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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脸煞白，小声嘀咕：“裴翊之，我好难受呀……”

        良久，康皇后轻笑，“好，母后跟你一起试试。”

        他脸庞微，汗水和热泪混合在一起。

        随即他迅速趿鞋下地，朝外扬声吩咐人去喊稳婆和太医过来。

        日光从门窗外洋洋洒洒透进来，少女脸上的神采飞扬与朝气蓬愈发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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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在即，京城内外银装素裹，漫天飞雪。

        “宁宁，醒醒，你羊水破了。”他轻摇了下酣睡中的少女。

        康皇后与女婿一同守在产房内，两人皆心惊胆战，立在产床边大气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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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子女必须冠父姓这则律例，应改成既可随父姓，又可随母姓。”

        李康宁了眼睛，忽觉小腹隐约传来一阵坠痛。

        男人眉紧锁，连连应下，“好，咱们再也不生了。”

        “宁宁，再忍一忍……”康皇后哽咽着说。

        话音刚落，时刻守在翠微殿内的太医和稳婆们火急火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