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端详着安全架绑着的绳子和铁丝,竹制架子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但也能感觉得到还是很结实,从他这个高度能俯瞰整个莽村度假村工地现场。地上有一摊血迹,周围零零散散的都是散落的架子,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滴落的血痕,左侧的安全架还有烧焦的痕迹。
警戒线外面,围着一群莽村的村民,带tou的村主任李有田正手舞足蹈的对李响控诉着。
“李队长,不,大侄子,光天化日就敢行凶杀人哪!你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杀人犯!”
李响眉tou皱的更紧了,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主任,你放心,如果确定是故意行凶,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李响酝酿着言辞,“可是现阶段情况未明,工地有严重的消防安全问题,不仅失火而且安全架也存在问题导致我三叔跌落和工人受伤的。”
李有田瞪圆了眼睛,挥舞着手臂,念叨着这不能那么说想打断李响。李响不得不固执的把话说完,以他对这位叔叔的了解,让他起了话tou很容易被歪曲。
“确实有人反映了大家都去救火的时候他看见有人破坏了安全架,但他也不确定那人到底破没破坏还是单纯的避险。”
这时候剩下的工人里有个莽村本村人见这个情况晃悠了一下眼珠,突然吼dao我看见了,那个大高个就是把竹架给拆了,顺叔才掉下来的。
这一嗓子算是把其他莽村本地工人喊醒了,他们开始七嘴八she2的喊起了,说自己也看见了大家救火的时候一个大高个在破坏安全架。
李响咬了咬she2尖,环视了一下周围人,李有田则一副你看我说怎么样的表情看着李响。
“我们先进行现场调查,大家放心,情况一经查实,我一定把害他的人抓住。”
眼见着他们越闹越凶,现场越来越不好控制,李响不得不不妥协一句算是缓和。可李有田却仍不依不饶,皱着脸瞪着眼一副悲愤的样子。
“我说的可不是拆安全架的那个人!”
“那你说的是谁啊?”李响有些蒙看着义愤填膺的李有田。
“我说的杀人犯是高启强啊!”
李响忽的就沉默了,等再开口语气也弱了些,带着一丝不太能察觉的动摇。
“叔,你这么说,可得有证据。”
接着李有田和李宏伟这父子俩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他们和高启强关于莽村这块地建设上的纠纷,声称高启强威胁他们,这次的工地事故就是他zuo来恐吓他们的。
“那这样,你带着大伙跟我回趟公安局,我们zuo个笔录,把你们知dao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一下。”
眼看着场面又混乱起来了,出shen这个村,李响对这帮人算是了解,知dao不给个说法他们能在这里闹一天,在加上这事突然就涉及了高启强,他更是混乱,只得安排陆寒先带他们zuo笔录。
安欣站在楼上,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李响在安排好后也走进了警戒线以内,来到了那摊血迹前。李顺和其他工人已经被送往了医院,地上只剩下了血迹和李顺掉落的鞋子。李顺跌落的地方倒是不高,并且因为失火他也正在往楼下走,但因为安全架断的突然,他年纪也大了,连翻受惊,跌落在地时候又撞了tou,这才导致昏迷不醒。
李响用手套隔着捧起李顺的鞋子放好。
“你怎么看?”
安欣出现在二楼的lou台上,看了眼李响本来要转shen进去看看别chu1,顿住了。
“什么我怎么看?”
“你跟高启强熟啊。”
安欣抿了抿嘴,深xi了一口气。
“我觉得......”看着这一片狼藉,安欣缓慢的说,“像他zuo出来的事。”
最后这句是用气音说出来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李响看了安欣一会儿,低tou又看了看那摊血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像是克制的发xie自己xiong口的莫名的苦闷,最后抬起tou总结dao。
“这案子交给你办,行不行?”
安欣撑在lou台的扶手上,视线直白而又锐利,一字一句的问dao。
“怎么提他就要交给我,你要躲呀?”
李响没说话,迎着安欣的视线,气氛如霜lou般凝重了起来,直到李响的父亲李山失控的在警戒线外吼着李响他可是你三叔打小就抱着你才打破沉闷的气氛。
“看见了吧,我不是躲。”李响语气带着些无奈,“是回避。”
安欣垂下了视线,下颌动了动,抿了下嘴,dao歉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师父曹闯之死的真相这六年来一直像一颗刺一样扎在昔日的两位兄弟之间,安欣控制不住像自nue一样的去攻击自己的兄弟,看着李响无奈且悲伤,自己也跟着难受。
他们之间不能提的不止一个曹闯。
这六年,这个名字他们俩没人主动提起过,警局里有同事说起这个shen份完成三级tiao的商界新秀,说起chu1理过和高启强相关的纠纷,他们俩都会低tou像是没听见般chu1理自己手tou的工作。
“你打算怎么办?”李响问dao,算是给了个台阶。
“既然他们指控高启强威胁恐吓,该走的liu程得走上。”安欣轻声说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