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一阵失语。确实高启强是从安欣给他介绍杨健后，才想起来问毒品这回事的，当时他不是没怀疑过安欣也许是知了什么才一反常态的把杨健介绍给他，但高启强当时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觉得如果安欣真查到了什么大概也不会来提醒他，应该会直接将高启盛带走，从某种程度上多少抱有只是凑巧的侥幸心理。

        影影绰绰的灯光下，穿着一致张扬西装的高家大哥此刻却低着垂着眼，眼睛里波光转。虽然看着一副可怜样，但实际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筹码和安欣来的理由。安欣没打断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高启强像是困兽一般跪在那里内心激烈挣扎着。

        “我没帮你吗，老高？我没提醒你吗？”安欣语气称得上温和，“不然我为什么把杨健介绍给你？”

        即便高启强从没刻意去回忆那天，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这些年他在努力遗忘那天晚上，但一切鲜明的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他都能想起安欣坐在地上，那个一直以来都坚强认真的青年，无论是语气和眼神都带着悲伤和哀求，仰着看着他，问他。

        片刻后高启强低下了，跪在了华丽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行几下到安欣面前，手抓起了安欣膝盖的布料。

        “别和我说是李响，我不知你用什么说服的他，但他肯定不会把所有行动都跟你说。”

        “很好，老高。”安欣低短暂的缓解了一下情绪，又抬微微眯着眼看着高启强，“李响需要支持，张彪和陈金默需要帮助，陈书婷需要依靠，唐小龙需要尊重，唐小虎需要兄长，你弟弟妹妹需要照顾，你都能给的了，可你怎么就给不了我想要的呢？”

        一向嬉闹欢快的vip室此刻一片死寂。

        高启强跪在安欣前沉默着。

        “你现在告诉我，六年前的今天，你的回答到底是什么。”安欣弯下腰，用胳膊撑在上，靠近低着绷着下颌沉默不语的高启强面前，一字一句，缓慢而又认真的问。

        可在高启强刚准备张嘴回答的时候安欣却又厉声警告。

        高启强思虑了半天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和安欣这种对金钱和权力没有情绪的人交易的资本，只能苍白无力的拿自己价去恳求，他其实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但很快被他自己给否了，这听上去比金钱和权力更苍白无力。

        “帮帮我，帮帮我弟弟，安欣。”

        “我们聊聊吧。”安欣温吞的说，手指夹着装着药片的袋子摆弄着，“警局的情报是谁给你的？显然你对我们的行动很清楚。”

        可是换来的是安欣的一声嗤笑。

        “安欣，给小盛一次机会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高家可以撤手一切，再也不回京海。”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安欣！”

        高启强不明白安欣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来刺彼此的心，着他回忆曾经自己还问心无愧的日子，他只能像个困兽一样脚步虚浮着撞着牢笼，怒视着直起靠着沙发背平静的看着他的安欣。

        安欣安欣冷笑一声。

        高启强知这几张照片和录音足够安欣申请抓捕了，而高启盛是绝对禁不起查的。他不得不用手抵着装饰台才能勉强稳住形。

        “是张彪组长。”高启强迎着安欣那了然的表情，对着安欣直勾勾盯着，促的眼神解释，“之前张彪他妈妈生了重病，我觉得是个机会，就托人请了市里有名的大夫给安排了手术，从那以后就有了些往来，我让他在刑警队有什么跟莽村有关的行动前都和我说一声。”

        原本低眉顺眼跪在地上的高启强却猛地站起，整个房间都回着高启强有些狼狈的怒吼。因为起的太急，原本被搭理得规矩严整的发有几缕散落下来搭在眼前。

        安欣被气得笑出了声，为了缓解绷紧的下颌而轻微的磨了一下牙。

        “你想证明我是个好人是吗？你觉得我是被的是吗？可是你告诉我，我好人有用吗，安欣？”高启强有些崩溃的怒吼着，控制不住的泪水在眼眶里，“安欣，你生来就有

        高启强下颌颤动，半晌才虚弱的开口了。

        你要不要踏实一下？

片的小袋子，看着药片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