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叔叔吕老，我录音了。”李忘生假意甩了甩手机，“证据在手，谢先生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我一起发给吕叔叔。”

        “好了～师兄。”李忘生弯腰吃掉那勺糕，眼睛黑黑的，乖巧又纯良：“呃好难吃…等这个月工资发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别气了。”

        “……”李忘生剜他一眼，抱着菜单过来，“您好先生，需要点什么呢？”

        电梯稳稳上升，里边两个人上挤在一起，一个趁机搂着人挠，一个笑得脸红到了耳，闹到电梯到了才慌忙分开，装作成熟稳重的样子，一前一后迈出。

        谢云一愣，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怔怔地看了好久，才眨了眨眼，低用一只手臂小心遮挡着脸，轻轻吃掉手里那勺糕。

        “扣就扣，你师兄倒给他钱都行。”谢云撇撇嘴，干脆亲手挖了一勺那块买给师弟的糕，送到人嘴边，“都说了挣不了多少，还非要来这里被人盯着。”

        “那我亲自对着手机说！”谢云大步一迈，扑过来就要夺手机。

        李忘生忙忙碌碌地点单送餐，偌大的清吧，大半人都集中在以谢云为中心的一圈里，一晚上无数次匆匆地经过他边。

        嘴里慢吞吞地嚼着，眼睛却左右瞟了瞟，见没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才抿着把李忘生那块的小勺子放回糕旁，装作若无其事地重新继续吃起自己那块。

        白色的衬衫有两颗扣子松着，凸起的锁骨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忽隐忽现，谢云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

        “嗯？”李忘生抬眼望过来，“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今天他买的是两块车厘子慕斯糕，挑了个足够昏暗的位置小口小口地吃着其中一块。直到李忘生换好制服出来，才向后一靠，手臂撑在椅子边沿，歪一笑：“你好，点单。”

        店里摘了口罩能看的男店员也就李忘生一个了，主持的活儿自然又落在了他上。

        “……”谢云瞟了眼菜单，随口，“门口那个新品茶就好，大杯。”

        清吧位置僻静，就在直升梯旁边，对面是一家很难吃的甜品店，但面包的香气总能骗到人。

        谢云的位置已经足够偏僻，连灯光都不怎么照的到，却偏偏不知为什么，周围坐满了人。

        周六的夜晚，除了闲着无聊的大学生出来玩，还有忙碌了一周的工作党寻个清静放松一下。

        “我承认我手太过矫捷躲过一击还要冲他挑衅确实有点错。”谢云按下电梯，“但他吕老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好巧不巧，今晚店里还搞了几个小游戏热场子，顿时一片欢呼。

        “好的，您稍等哦。”李忘生垂下眼来，认认真真地作着手里的点单。

        “……还差个耳朵。”谢云喃喃。

        “……不，没什么。”谢云忙回神坐好，轻咳一声，“趁现在客人不多，先陪我吃会儿糕？”

        李忘生回眸冲他笑，指了指边的麦，用口型说：“等我。”

        “对对对，只喝了一口也是喝了。”谢云搂上他肩膀，“害得我吃了吕老板五拖鞋。”

        他说着收紧胳膊，勒得李忘生连声讨饶才放过，咬牙切齿地补充：“整！整！五！拖！鞋！屁都了！”

        “哼。这还差不多。”谢云又挖了一勺喂他，手刚抬起一半，就见人已经走出几步了，顿时停在那里不上不下，“哎，再――”

。李忘生无辜：“我是为了师兄好。五度的酒也是酒，酒驾危险。”

        李忘生把菜单展开，嗓音清温和：“这页是酒水，您有开车吗？开车的话建议还是点果汁或者茶，也有其他可以看一看。”

        “还不是你边挨打还要边狡辩，气到吕叔叔。”

        比如谢云。次次买都要上一当，上完当继续乐此不疲地换个种类上当。

        他骨架很匀称，比例协调，只是随意站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就修长好看。白衬衫裹着一握细腰收进黑色西装里，围着丝花边的小围裙，有种奇异却又和谐的美感。

        “没客人也有监控啊。”李忘生小声，“被老板看到会扣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