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之男便这样顺其自然地在鱼缸之中生活了下来。
一日三餐有人照顾,新鲜的海鱼和藻类都是每日太阳还没升起便有专人去采购,缸中海水以高昂费用从gong廷术法bu门借以法术从海洋中远渡,每日天际的第一缕晨光洒落在须佐之男的金鳞和羽鳍之上,大厅之中有着悠久历史的挂bi上便会折she1出一片璀璨,引得仆人们为之惊叹不已。
金色的人鱼像是被人豢养在笼中的珍贵鸟儿一般,他的买主给予了他无所不至的照顾,也给予了他就连某些贵族都无法相比的生活条件,但是须佐之男内心的不安感却如同细雪入池,如冰花渐渐蔓延开来。
四面透明的厚重玻璃划分开了他的活动范围,等须佐之男好几次在游曳之中把自己撞得生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回到海里。
这样的现实让须佐之男有些失落,但他生xing便不是个爱自怨自艾的,等荒注意到的时候,须佐之男已经开始自己尝试着去了解荒给他的新的空间,也会躲在巨大的珊瑚丛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去观察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仆人和侍从。
须佐之男再也不会抱着他的大尾巴蜷缩在荒的浴缸之中,更为宽敞的环境终于让他可以舒展着shen子在缸里游曳,偶尔跃出鱼缸的ding端,水面掀起一阵水花,仆人们也是一边欣喜地惊呼着一边心甘情愿地收拾着溅出的水花,站在二楼的老guan家看得是直tou疼。
金色的人鱼xing子好奇,虽是碍于shen份和种族他无法亲自去探索岸上的世界,但是从鱼缸的另一边,透明的落地窗能让他看见大海与天空,也能看见庄园里的鲜花与树林,哦对,那只三花猫也会偶尔出现在窗台前,吓一下须佐之男。
于是在这座原本冷清肃穆的宅邸之中,那个贴在玻璃上好奇注视着人来人往的小人鱼便成了众人值得为其驻足的一chu1风景,就连一众仆人都爱路过时和须佐之男玩上一会儿。须佐之男不明白玻璃前zuo着动作的人类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更多的时候是如果有人靠近他,他便会躲到大珊瑚丛后面去,瞧着似乎还是有些怕生。
在这鱼缸之中所饲养着的美丽生物,裹挟着漫长的时间洪liu,与这座庄严的古老宅邸化为一ti,也为沉寂许久的厅廊渡上一层华丽的金。
唯一不同的时候,便是他见到荒的时候。
荒偶尔会出门参加一些社交舞会,或者是出门巡视领地,那个时候他必然会经过大厅。须佐之男已经可以从庄园之中所有人的脚步声中分辨出哪一个是荒的脚步声了,到那时,金色的人鱼会竖起耳鳍,从鱼缸的另一边游出来,看见平日里各自忙着手中工作的仆人们朝着两边寻了各自的位置站好,恭敬地送着他们的主人的离开。
而那时,须佐之男就会与荒的视线相交叠。
须佐之男所能明白的是荒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不明白的是是否所有的人类都在为了生计而疲于奔波。
但荒却是的的确确为了这一整个庄园的人忙碌不堪,他所出席的每一场社交舞会,参与的每一次议政院传召,都关乎着这里所有人的未来,而现在他的shen边多了须佐之男,荒的行事更为小心谨慎。
所以每一次出门前,即便再急再忙,荒都会走到鱼缸前,抬tou望着等候自己已久的须佐之男游到面前,两人的手隔着一堵厚厚的玻璃相贴,似乎这样便能得到对方的温度。
“我出门了。”
玻璃实在太厚了一些,话语也被水声掩盖,须佐之男听不清荒说了什么,但是他依然能从口型之中判断出荒想要表达的意思。
荒的话语,荒的脚步声,荒的手心温度,他全都了解,他全都熟悉。
望着出门的荒,须佐之男游向鱼缸的边缘,最后浮上水面,扒拉在鱼缸的边缘,不安地晃动着大大的尾巴,泼洒出几块水滩。等到厅中所有人都散去又开始忙碌自己手中的工作,须佐之男才又悻悻地游回了缸底,躲进了珊瑚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