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自己外祖母,向万能的天父寻求一个启事。
玛丽倒是有些水平,只有一把生锈的剪子,在黄汤的作用下还没把莱恩耳朵剪掉,还理出一个利索的形状。
“玛丽,你考虑过去那些美发沙龙学徒吗?”莱恩看着陈旧的镜子里的自己问玛丽。
“学徒钱很少啊,”玛丽洗掉了脸上的妆疲惫的趴到了自己的床垫上。“除非搬去和其他学徒一起住,不然连这个小破屋子的房租都拿不出。我就这些我妈妈留下的衣服,穿出去就知是个女,谁会想要个女学徒,更别说同住。”
屋里混乱不堪,看来玛丽不常打扫。
莱恩的外祖母是个虔诚的信徒,所以他们家每个孩子都是在这里受洗的,莱恩也不例外。外祖母还在世时,每个星期天,她会带上她独家方烤制的香甜饼干,给他们穿上最好的衣服,拎着他们兄弟几个来教堂礼拜。
像当年他人给他一次机会一样。
离开了玛丽家,莱恩按照记忆向玛丽说的那座小教堂走去,他要再见一次威廉·博文。
他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表达对她肯借宿的感激,和那摞钱一起捆好放到了她怀里,灭灯就和大盗离开了。
莱恩的话让玛丽愣住了:“现在?我可是喝了酒的,再说我弟弟死后我就再没给人理过发了。”
时间越来越晚,玛丽喝得越来越多,莱恩觉得得送她回家了,便扶起她询问她现在的住。
年幼时莱恩不知这有什么意义,只当是可以偷喝老神父藏的圣餐酒的机会。
莱恩帮她盖好被子,拿出行李包,那只嗅嗅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在屋子里探了一圈儿,连一块能发光的东西都找不到,那面破镜子乌漆嘛黑的,本引不起他的兴趣。莱恩看到扫兴的大盗,摸了摸他的小脑瓜,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一叠纸钞,这是他最近打拳的收入,应该够玛丽几个月的生活费和买几面的衣服了,肯定不够让她改变人生,但至少有个机会离开这里。
“玛丽,你帮我剪发吧,就像你以前给你弟弟剪发一样,我记得你手艺很好。”
玛丽拉着他就去了贫民窟更混乱的一角,她的住,说是住不过是个不通风的小房间,地上铺了个床垫子。
“你看着剪,实在不行剃光也行。”莱恩一点都不介意,他一直都想把自己这发剪短了,但是奈何手太笨。
希望下次再见她的时候,她会在窗明亮的沙龙里给那些贵妇打理发,像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的聊着敦时尚八卦。
“莱恩哥哥,你会睡我吧?你都交了那么多酒钱了。”玛丽开始上手熟练的去脱莱恩的衣服,但是莱恩止住她了。
找威廉。”莱恩望着面前的那杯酒,多了些沉思。
“这样啊,那你能让我借宿一晚吗?”
莱恩搬来凳子,拿出剪子,点起油灯,让玛丽借着昏暗的灯光帮他理。
“莱恩·贝金。”一个清朗的男声在他边响起,莱恩睁开眼,向旁边的看去,一个穿着牧师独特的黑长袍,带着
昏暗的灯光下,玛丽的脸去掉那一层成熟浮夸的妆容后只剩白一般的稚,也是,今年她也不过十五岁,几年前他离开时,她一蓬乱的短发,穿着捡来的衬衫和背带,像个小男孩一样跟在自己后面。
那个小教堂是这个贫困街区唯一的公共设施,也和这片街一样破烂贫瘠。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虔诚来这里,在入口整理好衣服,清洗了手,手指蘸了摆在门口的圣水,他熟练的在口和额点了十字,走了进去。
教堂还是老样子,高高的穹,靠着微弱的蜡烛照亮,吱呀作响的长椅,掉漆的雕像,快被翻散页的圣经,莱恩坐到最后一排,十指交叉,闭上眼睛,开始了祈祷。
在酒的作用下,玛丽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模模糊糊的同意了。
两个人之后又聊了很多,更多的是玛丽在讲,莱恩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