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理解了，为何有那么多人沉醉在美梦中不愿醒来。

        “为什么？”

        “当然。你现在已经是一位P35员工，正在享受年假福利。”

        他的入职考本该到这里就算结束，但也许是为他破戒的钻石心思难猜，已经率先离开，砂金被多留在了这里几日。

        他的上司从遥远通讯的另一传来笑声。

        “你可以在那里好好玩玩，放心，这不代表我不要你了。”

        “我不需要。”砂金看着遥远海面上那并不会沉落的虚假恒星的光，“我不喜欢梦。”

        他这张脸真的惑人，对方都没立刻反应过来，到他要离开时才想起开口，“没什么，本来我也喜欢你的脸，但既然他用过了，我嫌脏。”

        “那战略投资还要我吗？”

        砂金讥讽一笑，没想到这位儿子比老子还不中用，不到一秒就开始被色裹挟着反悔。他脚步未停，走向了鲜有人走的楼梯间，最后转看去时，那位纨绔子弟似乎仍在脸面和望里纠结不已，砂金单手按着栏杆撑起，迅速翻下楼，在追寻的视线里隐去踪迹。

        砂金上前几步，日出前的清晨太冷，把他周围的气质都压得迫力十足，他缓缓走向对方，出不小的攻击，砂金停在一步之遥，轻轻一笑，“公子，不好意思，昨天对您母亲笑时，我想的确实都是怎么勾引她丈夫。”

        这几天里，他低调地换了行，买了副墨镜，甚至在梦境里给自己换了个发的颜色，于是匹诺康尼仿佛真的成为了他纯粹的度假之地，砂金脱掉鞋子踩在海边的沙滩里，人工柔风永恒不败，有位姑娘想为他买杯果汁，砂金大方接受了，把在杯沿的艳丽花朵又还给了她。

        故事似乎终于讲完了，酒店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砂金拨通了钻石留给他的通讯方式，“钻石先生，我的休假还有几天结束？”

        “等等！”

        砂金最后还是选择了在金主醒来前穿好了自己来时的衣服，内没法穿了，真空的感觉有点怪异，以至于他出门时没有将全注意力放在外界，转就迎面接到一拳。

男人是如此简单，砂金往后靠在柔枕里，由自己纵的爱轻松又舒适，他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用叫床发号施令，跟男人说想再试试口爆，男人就真的不会内在他子里。

        “教授的傲慢，可以理解！不过既然都已经坐在这里陪我聊了十分钟了，就这么忍着结论不说，可别把自己憋坏了啊。”

        砂金只停了一瞬，笑容未改，转离开，“承蒙青睐，我的荣幸啊。”

        维里塔斯的耐心持续了十秒，最后他也终于确认再无下文，忽然皱眉：“不对。缺了一个。”

        资料显示他只有十六岁，但站在面前却比自己高了一个。想来这个年纪不该对父亲的品毫不知晓，砂金咂着口腔里的血丝，只能猜测，爸爸随便乱搞是一回事，和母亲昨晚才共舞过的小白脸乱搞就是另一回事。

        “哦，朋友，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要给你鼓掌了！把你的猜测说说看。”

        快要天亮时他醒了过来，想起钻石好像没有教过他该怎么在一夜情后退场。砂金从沙发上坐起来，床上的男人呼噜震天，他透过窗帘去看匹诺康尼的晨曦，未免有些迷茫。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也有些困意，后半夜他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隔，蜷在沙发上小睡了一觉。

        ＊

        维里塔斯看起来确实对这个故事和今夜的联系更有兴趣，“你在这里聒噪了十分钟——加四十二秒，讲了一个并不怎么引人入胜的故事，乍看之下，除了我的一位叔叔和你上过床以外，你的过去和今晚这场赌局没什么关联。但我方才回忆了一下除我以外的四位客人……一号，跛脚、矮小，面下的眼珠反义眼的光泽，伸出的手臂肤上有大片瘢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亚硝化类武挥发所致，而你的故乡茨冈尼亚，曾经的那次内战里就大面积使用过这种原始武；二号，他的某些动作看得出曾经受过专业职业培训，衣服底下的肌肉也非常结实，腰受过伤，在三号被安保人员控制的瞬间，他的肌肉条件反地紧绷，完全是准备一击致命的发力姿势，这类人应当也从事过保

        “因为我如今的现实已经足够像一场美梦，再沉溺于深眠之中，对我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砂金陪这位金主陪了一个小时，很快对方因力不济而再次睡去，砂金有些嘲讽地出轻笑，这就是开始前扬言要把他死的水平。

        他没躲开，定睛发现居然是路易斯明的大儿子。

        “我讨厌别人用这种考考我的语气。”

        “可以，准备回来吧，来编织你想要的任何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