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别扭扭，尾巴打了一下海面，惊起来几条鱼跃过沉月的波纹。

        滟滟随波千万里。我没由来地想到。

        祁煜的眼睛总像月光下的海面，水光潋滟地蒙上一层纱，如梦如幻的引人沉溺，又像抬就能看见星星的天空，走进去能掬起来一捧砂，漫步时洒上一路的亮闪闪。我恍惚看了一下天空，又看了一眼映照着自己和他的海面，他的尾巴翘起来，又轻轻地拍下去，海面因此皱起，连带着已经沉下海面的月亮和我们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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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躲了两下，没忍住又憋出来一串泡泡。

        他瞪我一眼，不再说话。

        祁煜揽着我仰躺在海面上，拍了拍我的腰。

        我讨好地凑上去亲亲他，“我这次把工作交给了陶桃，起码有两个星期的假期，一直陪你，嗯？”

        没等我思考出来结果，他就已经转回来，从海里冒出来茸茸的脑袋对着我笑。

        我有些疑惑，心里思考他是不是因为生气所以打算把我晾在礁石上晾一夜，等消了气再接我回去。

        他却将手心合上躲开了。“我还没生你那么久不来的气。”

        “这说明我是真的忙。”

        他把防水袋打开，小心翼翼给我披上毯子，托着下巴对我笑，眼睛亮晶晶的。

        我看着他也傻乐，有什么好笑的。我伸手摸摸他漉漉的脑袋，他甩了甩水，也爬上来，于是我看见他怀里小心翼翼护着的防水袋，里面是我在别墅躺在沙发上常盖的毯子。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那么久不来找你……”我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主要是公会的事情太多需要我理……”

        他却鬼叫一声：“哈？你上次也是这个理由！”月光打在他上，照出他那张俊美但隐怒气的脸，海水一波接一波打在上，受风的地方有些冷，我忍不住贴近他。

        “别生气嘛。”他伸手，掌心躺着一串光溢彩的手链，看样子像是他又跑到下面捞出来了什么好东西串在一起的，上面的宝石和他的眼睛交相辉映，我恍了下神，伸出手就要拿起来那串手链。

        半晌，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慌慌张张托起来我的手，把刚才没给我的手链系到我手上，似是怕慢一步我就不要了一样。

        见我有些受寒，祁煜带着我去了他刚才躺着的礁石，把我送到礁石上，他又转潜下，很快影便消失在海里，我看着他游的轨迹，是向岸边。

        “好吧。”我笑着拉起他的手在脸庞轻蹭，腕上猫眼石折月光，随着我的手晃动，他像只猫，眼睛不知该往我脸上看，还是跟着猫眼石晃动。

        我打趣他：“不是不给我吗？”

        我无奈点，鼻一打了个嚏。

        月色正好。

        “本来就是给你的，我只是生气。”

        于是我着他的下巴凑过去亲他。

        他无聊吐泡泡的动作停下，很认真地盯着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