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夫家,也不重要了。”
以白小怜的话来说,或许之前唐弈去园子听戏的时候,白小怜说过想他的侍妾,却被他拒绝。
郑娘也被白小怜情绪感染,用帕子默默着泪,又不断安抚着在地上哭得浑颤抖的白小怜。
“若是当时你直截了当说,是要找我状告当朝官员,我也不会那般严厉苛责你。”唐弈默了良久,才摇叹息。
他对这两个字,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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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诺听得一时失语,忽地才想明白,为什么白小怜宽衣解带的时候,唐弈会那么紧张。
还好,还好白小怜真的活下来了,还遇到了拥有为白府伸冤的权力的曦玥,否则······
为求白府一朝沉冤得雪,小姐舍弃自己命,只愿家能活下来,带着白府的冤屈远走高飞,待到事情暂时平息,再想办法将冤案递交御史台。
唐弈进来听叶瑾诺简单说了白小怜的故事,不由也无言以对。
没成想啊,这清官就是太清廉,太洁自好,才导致白小怜无伸冤。
只是等待片刻,唐弈并未看见都城那边传回消息,反倒是内堂木门被撞破,飞进来一红一黄两只大鸟。
白小怜抽泣着,喏喏答:“家、家当时不敢。”
那夜小姐察觉异态,不由分说将家进密室,只求家有朝一日能为白府伸冤,她为白府嫡小姐,歹人若是寻不到她,自不会离去,届时整个白府不会再有活口。
既然白小怜已经到了都城,为什么没有直接将冤案告到御史台,反而是在都城唱成了名伶都不曾提起过旧事?
郑娘行了一礼,帮着白小怜整理好了衣襟,这才匆匆去请唐弈进来。
忆起曾经,白小怜不由再次泪满面,她深深了口气,又颤抖着吐出,可再说下去时,目光中又带上了恨意。
叶瑾诺也不多说什么,提笔匆匆在纸上写下一段密语,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将纸张焚烧殆尽。
“婢叩见殿下,请殿下安。”两个丫鬟请安过后,这便起站到叶瑾诺后。
白小怜说到最后,已是声泪俱下,说着白府满门之时,她声嘶力竭,不受控制一般伏在地上哭嚎出来。
灵卉目光在内堂中打量一番,才在叶瑾诺后低声:“殿下,素汐姐姐方才询问,可需向陛下求三百兵护驾?”
她最后一个疑问,便是这个。
“可、可五十年前,白府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百姓这样说着,可谁又知,白府······那是被歹人灭了满门!
不等唐弈动作,听到叶瑾诺吩咐的掌事便连忙去取了纸笔来,双手奉上。
叶瑾诺思量片刻,才微微颔首,“明日要有大动作,还是唤她带兵前来吧。”
一时之间,内堂内静默无言,只剩白小怜凄厉哭声。
不得不说,白娴的选择是正确的,比起一个嫡小姐来说,一个不受旁人重视的丫鬟更有可能活下去,歹人既然决定灭门,不找到白娴的尸验明真,是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小怜哭得子都颤抖,听见叶瑾诺的问话,断断续续答:“家、家到了都城才、才听闻御史大夫薛大人和、和陈琛交好,家不敢、不敢赌······后来又听闻,左丞相唐大人清廉公正,手上不曾有过一桩错案,家想、想接近唐大人,才、才知唐大人府上不收侍妾,也、也不要来历不明的女。”
她上背负了太多命,实在不敢轻易将证据交出去,也不敢轻易状告赵安,生怕一个不慎,白府冤案再无见光之日。
唐弈见过她这样传话,晓得她是要先知会都城那边一声。
光芒闪烁,两只大鸟化形为人,正是叶府中伺候叶瑾诺的两个丫鬟,灵卉和烟楣。
只是灵卉正去回话,唐弈忽地拧眉开口:“素汐?”
叶瑾诺低低叹息,对一旁的郑娘:“去唤唐爱卿进来吧,白小怜,把衣裳穿好。”
她想得明白,现下自己子不似当年,要有动作,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再让父兄心。
唐弈或许就是因为这事才对白小怜有印象,看见她宽衣解带时才误以为她又要说什么以相许,才吓得连忙拦住。
叶瑾诺轻轻摇:“往日之事不必再提了,唐爱卿,拿纸笔来。”
叶瑾诺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问:“那么你至都城,为何不曾将冤案告至御史台?”
殿下,殿下可知白府满门多少人口?上至家主一家,下至家丁丫鬟,整整二百七十三人!整整二百七十三条命!”
叶瑾诺沉默垂眸,哪怕经历数百年杀伐,在这她以为的太平盛世中,听到二百余口冤而亡的灭门惨案,她心中也难掩悲凉愤怒,一时难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