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条命。”
“不要急,定下心才能出正确的判断。”唐弈只能继续安抚她。
他带叶瑾诺来此,就是要叶瑾诺自己去看,去挖一些深藏在表象下的事,所以叶瑾诺的决定他都会听从。
江洺郡以铃铛工致、外观漂亮出名,街上最多的,自然便是卖铃铛的铺子。
叶瑾诺轻轻出了口气,默了片刻才摇叹:“我明白你的意思。”
可她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的艺伎,喃喃:“不甘······她好像在怨恨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可她无力反抗。”
“好。”叶瑾诺顺势应下,跟着唐弈就要往那边走。
一曲终了时,叶瑾诺才缓缓睁开眼。
现在这些能被看到的问题,都不过是表象。
但铃铛再好看,也不过一个饰物,卖的铺子多了,多看几眼也就不觉稀奇。
叶瑾诺确实被养刁了嘴,着米糕从面纱下方放进口中,吃了几个就觉得没意思了。
说她自负也无妨,反正若非必要,她不爱听旁人弹琴。
这才她的手,“去那边瞧瞧,那边的铺子是江洺郡最有名的铃铛铺,听闻是祖传的手艺。”
唐弈知,任何一条生命不被重视,都是对那十万座衣冠冢的亵渎。
更何况路过魔界界门时,她那么清晰直观地看见,那十万座衣冠冢,无声诉说着当年的惨状。
唐弈温和笑着,随她一块起,又牵住她一只手,“那带你去买铃铛。”
而叶瑾诺要看的,是真相。
米糕只是成了铃铛的模样,瞧着小巧玲珑甚是可爱,但入口还是米糕的味。
“吃几个你便腻了。”唐弈无奈,把手中米糕递给她,“先吃了,若是还想吃再给你买。”
和叶瑾诺的明艳不同,那姑娘打眼望去,便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感觉。
“她心里,有恨。”叶瑾诺沉默良久,才轻声对唐弈。
付出那么多,她就是为了这天下太平。
唐弈早就猜到,也不意外,就着她的手吃下了米糕。
技不如她,听了只是浪费时间。
可偏偏瞧见这位艺伎沁瑶,她又总觉着有些怪异。
剩了一个,实在吃不下去,就着米糕喂到唐弈嘴边,“你吃。”
只是米糕铺子的掌柜瞧见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不由摇叹息。
下方一片叫好鼓掌。
但叶瑾诺说想吃,唐弈还是折回去,给她买了几个。
她大概,猜出几分端倪何在了。
就像唐弈所说,这世间不会有谁比她和左沛岚更懂七弦琴。
叶瑾诺摇起,自己上了面纱,“她技艺如何,我心中已有数,再听下去没有必要。”
叶瑾诺怔了怔,很快又轻轻点应下。
许是今夜不少人都是冲着那艺伎来的,这会儿艺伎还未上台,楼下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好。”唐弈点应下,“还要再听听吗?”
只要对方是稍微懂琴的,叶瑾诺仅仅是听曲便能听出端倪。
叶瑾诺皱了皱鼻子,“不够吃。”
所以眼中就不得沙子,看不得任何妖魔轻视生命。
她当年哪怕不取心血救他,内丹也因为那场大战而临近爆裂。
二人携手离开得月楼,随意漫步在街上。
但叶瑾诺却摇,“不必,她的事藏得很深,旁人听不出来,若是贸然打探,会惊着她,这两日且再在江洺郡中看看,若是当真寻不到绪,再来得月楼寻她。”
叶瑾诺静静看着,直至一黄衣女子施施然走上台,她眉才微微拧起。
清冽琴音传入叶瑾诺耳中,她垂下眼眸,仔细聆听。
唐弈这才安心,坐到另一边,与她一同将目光放在一楼大堂前的台子上。
“需要唤她去客栈,为瑾儿单独弹奏一曲吗?”唐弈轻声问。
旁人或许有些难以理解,可唐弈懂她。
真正让叶瑾诺觉得有意思的,是她路过一间糕点铺时,瞧见了模样神似铃铛的米糕。
她记得唐弈来时,便说顺带给她换个更好看的铃铛。
唐弈无法接住她这句话,只沉默着看向她。
叶瑾诺一直觉着,女子之美,是秀丽或是明艳,是纵或是温婉,那都是美。
她感觉到的那怪异,就是沁瑶瞧着是温婉可人的模样,可偏偏又让她感觉,沁瑶的表里是不一样的。
“听听她的琴,我便知了。”叶瑾诺似是自言自语,瞧见沁瑶将手放在了琴弦上,便不再多言。
叶瑾诺注意到,却垂下眼睫,并未多问。
叶瑾诺拉住唐弈的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铺子里摆出来的米糕,“夫君,要吃那个,瞧着新鲜。”
那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相生得极好。
连甜味都没有多少,不是她喜欢的。
唐弈听得好笑,那不就是米糕吗?曦玥公主吃过的珍馐不知比这东西好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