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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对李云祥来说是特殊的。
他在十九岁搬出去自立门hu。那会年轻人刚刚靠着跑比赛赚到了第一笔奖金,他连提前订好的机油都忘了取,先兴冲冲一踩油门蹿回家,献宝或者显摆似的把这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的一笔钱递到老李眼前。
但老李没接他的钱,老tou子皱了几十年的眉tou都没松开一点。“先坐下吃饭。”老李说,“现在你冠军也拿了,以后是不是该收收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弄你那些不务正业的活计――像什么样子。”
像是被一桶冷水迎tou泼下,李云祥张了张口,还是把反驳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他本以为这笔奖金至少能证明些什么,但事实只是证明了他太过幼稚。同老李争执起来无外乎两败俱伤,只会搅得全家不得安宁,今天这顿晚餐似乎格外丰盛些,更没必要为了他让一家人都吃不好饭。
于是他把没人在乎的那笔钱又揣回口袋,抛下屁gu底下那把还没坐热的椅子,招呼都没打一声径直往外走。
老李重重地哼了一声。
喀莎端着汤走出厨房时,她那么大一个二哥已经没了踪影。小姑娘瞧了一眼面色不虞的父亲,放下汤锅急匆匆地冲出门,却只来得及冲着李云祥的背影大声嚷:“李云祥!你回来!难不成你真能一直不回家就跟机车过吗!”
“嗯嗯,”李云祥tou也不回地冲她挥手,“先走啦,我还急着去给你嫂子提油呢,毕竟我这后半辈子还得靠它不是。”他压着嗓子,觉得心口发苦又觉得无比轻松。
跨上摩托后他漫无目的地兜了两圈,才在逐渐侵袭而来的夜色中想起红莲命途多舛的机油。多亏老李不稀罕他这“来路不正”的奖金,找到地方安顿下来之后李云祥自嘲地想,要不然就得委屈红莲陪他lou宿街tou。
他吃点苦tou没什么,他的爱车遭罪可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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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云祥骑着红莲又赢了很多回奖金。
和跑运输相比,这笔奖金算他收入的大tou。这钱一bu分得留着去黑市上给红莲淘点新零件,剩下的刨掉租金若还有剩余,李云祥干脆就叫上刚从比赛场上下来的各位手下败将一起去万乐坊听曲消遣。他这钱也不是白花的,毕竟大家伙都知dao喀莎是他妹妹,虽然嘴上起哄着必须得让李云祥这常胜将军破破财,但既然平白得了他好chu1,之后再瞧见这小小年纪就在万乐坊讨生活的姑娘,也自然会照顾一二。
有时恰好轮到喀莎休息不登台,小姑娘必定跑来给李云祥加油助威,那观众席上视野最好的位置雷打不动便是留给她的。这次李云祥毫无悬念又是第一,刚下赛dao正jing1神着的小伙子们照旧琢磨着宰他一顿,但百乐坊今日无场可捧――不知是谁先提起了稀罕物事,嚷着要让李云祥请大伙去酒吧喝上五六七八杯不醉不归。
如今东海市淡水金贵,前些年还遍布街tou巷尾的老酒坊早就都关了个七七八八,剩余的还供酒的场子和其他同淡水有关的产业一样,被德兴集团紧紧攥在手里,成了烧钱的消遣去chu1――最劣的酒拿纸钞也买不到,得搭一半水币。众人嘴上喊得厉害,更多是想看李云祥下不来台,但后者装模作样地思忖一番,居然手一挥,准了。
这段时间的比赛大概是换了个出手阔绰的背后金主,李云祥赚的奖金是之前的三倍还多,所以偶尔带着大家伙放纵一回也没什么。
当然,狂欢夜开始之前,满脸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