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听着毫无破绽的话,突然说。
“多谢圣上,只是臣本居此职,一不能解皇上之辛劳,二不能替圣上平忧去愁,岂敢自耽其乐”
张廷玉愣住了,他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皇帝何等尊贵,一个臣子岂能……玄烨看他站在那里没动,看着往日冰封的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内容。
平日里,没有官员要接见的话,玄烨大分时间都是在批奏折,张廷玉无所事事,也只能在旁边候着。玄烨抬起看着他一脸茫然的发呆,开口。
一个人如果心智悟学习能力都颇高,努力程度又数倍于常人,那么他的成功是必然的。张廷玉就是如此,所以在后来的一次检测中,张廷玉的满语获得一等第一的好评,一个汉人,满语却是一等第一,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玄烨也就顺理成章的将张廷玉升任编修。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谕旨下来,张廷玉成为了起居注官,朝野一片哗然,毕竟从一个编修到起居注官是很大的跨步,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到的高度,张廷玉却是如此轻松。顿时恭贺嘲讽四起,言更甚。
玄烨也总是找着检查翰林们文章水平的理由去翰林院,自是不敢懈怠。玄烨在这中间也总是特意会去点张廷玉,他倒每次都能够应对自如,无论是治国之还是诗词歌赋,他的答案似乎都能对上玄烨的心意。玄烨甚至觉得他比他父亲更能悉自己的内心,可是玄烨心里却总是没办法把他当成独立的他自己,他总是会在他的上看到他影,总是会不自觉把他当成敦复。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玄烨总是会带上几分温情。时间一长,周边的人开始议论起来,他们不敢议论皇帝,自然把矛指向了张廷玉。奈何他天生的冷子,任边电闪雷鸣,他也不为所动,有人说以他的名次是本进不了翰林院,不知使了什么迷魂法子竟让皇帝亲自擢任庶吉士。尽这些都是事实,可这着实冤枉他了,本来张廷玉也不指望着能进翰林院,想着等着朝廷候选,去哪里个知县之类的小官,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特旨让他进翰林院。思前想后,大概就是皇帝可能还念着父亲的好,索爱屋及乌了,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是一切自由心证,他依旧只是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闲言碎语只当乱风过耳。为了让自己不被外情所扰,张廷玉甚至还学习起了满语。毕竟天生是块读书的料,再加之天赋又高于常人,即便以前从未接过满语,开始倒是有些吃力,到后来几乎就可以无师自通了。
“呵,没什么,朕只是看你实在闷得慌,你也不用一直在这守着,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行”
他走到玄烨的边,伸出手,可是发现不怎么放,子被榻隔开了,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没办法,他只能跪在榻上往里挪了一点。才攀上了皇帝的肩,用自己觉得合适的力着。大概是背上长大的人都会比常人更健壮许多吧,张廷玉着,看着眼前的人岁数比自己大了一轮不止,但是上却连白发都没有,连形都保持得近乎完美
“怎么,衡臣不愿意?”
“回皇上,起居注官乃是为记录皇上言行举止而来”
“那既然如此,衡臣过来给朕肩,就当给朕解乏了”
被人突然称字,他还没反应过来,却先起。
“衡臣”
就这样,张廷玉轻车熟路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学习得很快,而且事总是滴水不漏,他从不主动发表自己的见解,毕竟那不是自己该的事,即便真有话,他也只是隐晦的向皇上提出,而玄烨也总能心领神会。
“张大人知起居注官是什么的吗?”
天刚亮,薄雾还未散去,张廷玉就往乾清去谢恩了。来到门口,小太监进去回禀,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出来示意他进去。来到大殿里间,皇帝正在听人禀政,张廷玉就站在门口等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说完跪安出来,看到张廷玉站在门口,礼貌的躬了一,张廷玉也回了他一礼,那人就离开了。他跨步走进了屋子,跪下恭请圣安。玄烨让他起。他就这样站着,玄烨也不说话。屋子里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玄烨无奈只能自己先开口,父子俩都这样。
“皇上有何吩咐”
“是,微臣明白”
再见时,又过了几天。玄烨依照旧例给新科进士们训话。过后礼送来入翰林院的候选人名单。玄烨看了看,在庶吉士一栏中写下了张廷玉的名字,就这样虽然位列三甲,可是还是进了翰林院。
“那张大人就知该什么了”
张廷玉躬正色。
“呃…不,臣领旨”
玄烨知后然大怒,遂发上谕,严厉呵斥朝中风气,并且将几个罪魁祸首全革职,此举一下,朝中再无人敢议此事,随之而来的结果是张廷玉边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也渐渐疏远了他,他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皇上的任命谕旨下来后,他也欣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