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松田阵平感觉这个画面让他异常的熟悉不安,他连忙拉住森月,不让他离开。
“我这是在骗警察的钱来补贴组织。”森月用事先想好的理由正色说。
松田阵平用和往常不同的声音,像是恳求地低声说。
“我还有好多事没和你们完呢,不会就这么的走了,那样该多想念你们啊。”
“我自由了?”森月不可思议地看向琴酒。
——就会变成那副样子。
“够慢的。”琴酒低沉的嗓音因为咬着烟,听起来有些模糊。
“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吧,只是为警察的职责?”森月糊糊地说。
“嗯。”琴酒微微点,最后抬手摸摸森月的发,罕见地出一丝相对真实的笑意。
琴酒不说话,用点火点燃香烟,在淡色的烟雾中静静看着森月,森月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是异常自信琴酒会相信他,所以干脆摆烂。
森月被这种信息量冲击得呆立当场,脑袋里先是蹦出“那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抽象画竟然那么值钱?我这失忆亏大了。”然后是“组织会给分我20亿?!他们肯定不止赚了50亿!”最后则是“我自由了?”。
森月捂着脑袋,想想这段时间自己在干什么,半句话都不敢说。
琴酒知森月其实对组织没有什么归属感,组织里唯一能对森月产生联系和驱动的只有自己,而一旦抹去了自己的影响,甚至让他对森月造成负面影响,那么森月……
“既然这样,你就脱离组织吧。”琴酒摁灭烟,淡淡说。
到时候他装死还来得及吗……
总不能让他重旧业吧。
“去吧,不要再联系我,去过你喜欢的生活。”
“也就是说,你自由了。”琴酒总结说。
琴酒戳了一下森月的额,像是被气笑了:“你还记得你欠了组织十亿啊。”
闪进入停在隐蔽的低调黑色车子里,琴酒嘴里叼着烟,瞥了森月一眼。
“大概三五天?应该用不了多久,我那边的画室需要我去理一下,忙的话,可能手机联系不会太及时。”
“他还关心你。”琴酒说。
那个真正的,被他养大的,爱到大的森月。
吃了一嘴烟尾气的森月眨眨眼,
“呵。”琴酒冷笑一声,那了然的神色让森月心虚地望向窗外,却意外看到松田阵平急匆匆地奔下楼,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诶?我,我吗?那谁来给你养老,我不是还欠组织十亿吗……”没反应过来的森月下意识地说。
不会又有人在哪里了炸弹吧,森月想。
想想工藤新一聪明的脑,萩原研二细致的察力,松田阵平锐的直觉,森月只感觉前途无光。
“和他们玩就这么开心吗。”
森月寻思是不是最近摸鱼太久,琴酒要给他抓走,让他去全封闭地感悟画中世界一段时间。
“最近组织已经决定放弃日本,多余的人员要么遣散,要不灭口,我作为担保人,向组织保下了你,日后只要你不向他人透组织的事,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反正组织里基本就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他都失忆了琴酒也对他不离不弃,而且从某一角度来说,他没任何背叛琴酒和组织的事,所以现在理直气壮是合情合理。
松田阵平的神情恍惚又勉强,森月不知这话有没有进到松田阵平的心里,但是琴酒在下面等着,森月不好磨蹭太长时间,只能抱抱松田阵平后就拽开他的手,火速下楼去找琴酒。
“放心吧,不会太久我就会回来的。”森月以为松田阵平觉得他要跑路,于是他轻轻抱了抱松田阵平。
这样看似有理,实则在耍赖,只等着他让步的森月,琴酒已经很久没看到了,甚至他以为他本看不到了。
压下心中的烦躁感,琴酒公式化地说着:“你的画都卖出去了,给组织赚了50亿,扣除你欠组织的10亿,组织又给你拨了20亿日元作为你的封口费。”
森月胡思乱想了一通,要是在平时,松田阵平早就察觉到了端倪,但是他现在比森月更加的不在状态,只是紧紧地抓住森月的手不松开。
“不去不行吗。”
一烟慢慢燃尽,琴酒注视着即使这样给压力,可仍然敢直视他,没有任何畏缩之意的森月。
话音刚落,琴酒就收敛表情,冷酷地打开车门,将还在茫然无措的森月无情地丢到外面,开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