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自是不想任如意归于孤狼之,所以这件事的确如杨盈所言,需慎重其事。
食物带来了的些许饱腹感,渐渐让焦灼的心绪舒缓了一些,也让宁远舟有了一点向旁的人倾诉的念,这一想,话便已脱口而出。
“是毒,制衡出使的毒药,每旬发作一次,需定时服下解药,才能抑制。”
杨盈低下眼,有点不敢去看清宁远舟的脸色。
宁远舟闭上眼,深了口气,再睁眼,眼神已然波澜无惊,对着杨盈作揖:“在臣回来以前,还望殿下不要再有任何妄动。”
一说完,她便拽着绳,掉过往前找了个适合稍作休息的地方,宁远舟往那朱红的背影瞥了一眼,随后依言跟随上去,把拴好后,在任如意一旁坐下来。
宁远舟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了,眼神卸下了克制,也出了疲惫。
但他家堂主显然没有打算应答自己,只是径直往厢去,显然没打算让人跟着。
“我和他一同去。”
眼见杨盈些许瑟缩的模样,宁远舟嘴里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自是有许多事要问个清楚,但杨盈的未来里,那些还未尽说的,如若是他想的那般……
任如意看了一眼宁远舟的神色,确实没那么之前紧绷了,便提议:“现在距离客栈不远了,你是要在这里先把自己整理好,还是现在就直接回去,等着让你的那群兄弟挨个跟你嘘寒问?”
一踏出房门,便迎面碰上前来报告伤亡统计的钱昭,对方一眼瞧出宁远舟脸色不太对,再往屋里觑了一眼,看来原因应该又是出在任姑娘上了吧。
“终于冷静下来了?”
倏地,一件猜想在宁远舟脑海一闪而过,让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看向了杨盈,“那么服下一旬牵机,是不是也你基于未来会发生的事,主动干预后的决定?”
他们赋予的信赖。
方才远舟哥哥瞬变的脸色感觉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散发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闻言,杨盈一怔,而后还是轻轻点。
钱昭轻轻挑眉,没想自己却是猜错了,接着便问:“你去哪里?”
任如意随之策上前,在宁远舟停下来时,也正好来到他面前。
钱昭转过看向那刚把门合上的任姑娘,沉片刻后,朝她颔首。
见任如意掰了一小块吃了,宁远舟也开始吃起来。
“如意,在阿盈的未来里,我应该是死了。”
这叫他如何忍心去问。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手里的饼子,一怔之后,还是伸手接过这意料之外的饼子。
“……为什么?” 宁远舟哑声问,声音里已隐隐透着了怒意。
宁远舟连夜策赶往述州拿到解药,片刻未有停留,便又往回。
“述州。”
说罢,便转开门走了出去。
任如意的情绪表达从来直来直往,但物过钢则易折,若这份信赖蒙上了背弃,她与他们之间,即便曾有过共济宿恩,也会被她弃如敝屣,从此视同陌路。
倏地“啪”的一声,宁远舟的拳已敲在了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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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盈暗暗气,抿着的微微颤着,“……你差点因为此毒而死。”
“给你,这是刚才在述州等你的时候顺路买的,沾着蜜糖烤的饼子,甜的。”
“彼此彼此。”
“宁儿,要不要让于十三和你一起去?”
快往返述州至少也要半日,这个时候出去,回来时也得是隔日早晨,宁儿这是要去什么?
他把饼撕成两半,“你也吃点吧,这一整天,也没吃到什么东西。”把一半分给任如意,等对方接过去。
任如意大概了解了大致的细节后,便直接挑明,“你大可让人把解药飞鸽传过来,何必跑这一趟,你是又发现了什么事,让你必须避开其他人,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你冷静不下来?
“那一旬牵机是怎么一回事?”任如意问。
“怎么了?”钱昭问。
“钱昭,帮我看好殿下,在我回来以前,哪里都不准去。”
这一路上,任如意一路尾随,直到临近了清净山,才见对方的速度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