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把我的气场也炸掉。”
“师兄是在看顾我,那散修又不是真的份……显然是被查到了,也瞒不住。”围剿的人太多了,沈微明和他对视。“眼睛……”
这便算了,之前的事情。
谢湛如昨日对着沉睡的小鸟一般,对着呼微弱的人,枯坐了一天。
“……好。”
谢湛枯坐一天,腔内只有无尽的杀意在翻腾:他甚至想把自己杀了。
然后他的突然崩塌了。
“差多少?”谢湛举剑。
剑修再次下山时,未着服,未带一剑。
谢湛靠剑近战斗,本能之下没人可以近,但有一柄刀穿过了沈微明的膛。不过他的镇山河尚且还在,他没有什么痛感。
太虚剑意之剑为天下大而拿,他满心只有沈微明倒在他怀里呼微弱的样子。
他已经力竭,之前还能靠气引导谢湛攻击,现在几乎是没什么力气动弹了。
沈微明落了最后一个山河。
谢湛炸掉了自己的气场,将边的敌人全推出山河,很快又有人涌上。
“我知了。”沈微明用气剑给谢湛引路。
他不是君子,也再也没有心。
他不能拿剑了。
“如果以证能到这种程度,确实不亏。”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心全毁。
大起大落,大彻大悟,外人看他,还说师兄经此一事,心境功力似乎突飞猛进,越发恐怖。
是了,他满心执着都是沈微明。亏欠是他,想补偿的是他。每有顿悟和进益,其实不是悟了,而是因为在证的是他。
沈微明低声说。
视觉回归之后,谢湛几乎输了自己过半的真元才护住沈微明的心脉。裴笙当时远游大漠,他一边传了求讯往万花,另一边带着沈微明连夜赶回纯阳。
“我在。”
然而在不休不眠照顾了半月后他突然发现,沈微明的心脉确实已无大碍,但他的三魂七魄几乎都丢了。
谢湛自己却知,劫难是真,情谊也终于为人知不能作假。
最后的最后,他拿走了那把刀。
凡间说剑是君子一,而他也再也运转不起太虚心法。
他修剑十余载,似乎坚实,却只有强和自我,结果反而连自己师弟都被他自己亲手推走,渐行渐远。
“我借了。”
?s i mi sh u w u .com
最重要的是,他本以为自己陪着师弟圆满心,合该坚信大无情所包的大爱与大义。但对着师弟膛那柄带血的尖刀时,其实他脑海里就已经什么义都没有了。
气吗?”看他毫不惊讶,谢湛问。
“我们快出来了,但是前面有一障碍。”
毫无征兆,但其实谢湛却又觉得早该如此。
“师兄,”他说。
“……最后究竟怎样,我借了,封了视觉,看不到了。”谢湛说,但是裴笙已经多少猜到了结局。
跟着你这么久,而且看围剿的架势,应当是他又无意中都把事情都安在师弟上了,才致使师弟受难。
“很多,”沈微明说。
但他再也修不成大了。
“两个人用一个人的名义能有这个程度,还能出千军万围剿的架势……”
……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