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chu1青山苍翠,连绵如绸,一片碧色,森森冷绿,其蜿蜒状更似伏龙,随渭水逦迤。
秦岭。
徐胄想,秦岭确实好看。
他翻看着相机里拍下的照片,还有一些电……他又眺望远方山脉片刻,心中到底觉得视角不好,看了看离山ding不远的距离,咬咬牙,继续往上爬。
到了山ding平台,周围树木依然繁多,挡住了远方的山。徐胄没办法,只能挨着到了边上一块平地,这不算悬崖,只是四周有些陡峭,想来也不会出事。徐胄一向带点冒险jing1神,哪怕真悬崖也去过,如今不过拍个照,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徐胄找好位置,举起相机,待看清画面后,却骤然一愣。
他下意识拍下了一张照片。
那和方才他肉眼看到的景象不同,不光是山脉树木河liu的差异――还有很多人,衣着怪异的人,不知dao在zuo什么,都向着一座山山脚chu1而去,那座山徐胄看着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直到他放下相机,才忽然反应过来。
那是骊山,骊山北麓。
徐胄不信邪,又举起相机,相机里的画面确实不一样,相似但又不同……徐胄愣了神,他知dao骊山北麓是什么,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tou疼,急忙放下相机,可这无济于事。徐胄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tou疼也愈来愈严重,最终徐胄向前踉跄几步,踩到空chu1,便gun落下去――徐胄昏迷前,看到的景象是太阳,灼目的太阳。
徐胄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就与昏迷前不同了,乌木的房梁,样式古朴的桌案,上面摆放的漆qi,徐胄眼尖,看出来一切都明显不是现代能有的东西,而他现在shen下躺着的床也是……徐胄还没想明白现在的情况,依然tou疼yu裂,翻了个shen,却骤然僵住了。
他shen边还有人。
徐胄感觉自己浑shen血ye都凝固了,只有看着眼前的长发男人,年轻且好看的一张脸,肤色白皙,鼻梁高ting,哪怕没有睁眼,也能让人清晰地看出这人的漂亮。
徐胄仍旧无法捋清楚现在的情况,便只有僵持在这里,可脑中已经闪过无数的想法。
徐胄不敢动,他的知觉也慢慢回笼了,现今他明白的只有两件事,其一是现在这还是他的shenti,其二是他现在没穿衣服。
徐胄下意识低tou看了脖颈一眼,也是一片光hua,当真是一样东西也不给他留。
徐胄更不敢动了,偏偏眼前和自己躺一张床上的这男人还不醒,他只能连呼xi都尽量放轻。不知过了多久,睡在他对面的男人才动了,那男人和徐胄离得很近,呼xi都落到徐胄脖颈。
徐胄暗自叫苦,到底为什么连衣服都不给他留一件,现在这情况,搞得他像个liu氓。
还不如像个刺客。
下一瞬,男人睁开眼,看到那双眼的刹那,徐胄原本要解释的话都卡住了,呆在原chu1,连光着shen子被踹下床去都没能反应过来,还是愣着,只顾着盯着那双眼睛。
shen后已经来人了,但或许碍于没有这位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床上的男人穿着形式古朴的长袍,神色沉沉,那双眼睛――让徐胄方才晃神的眼睛,其中情绪晦暗难明,但徐胄觉察出里面的怒意与警惕。
他才反应过来,男人其实早便醒了。徐胄没办法,随便扯了被褥下来遮住shenti,这下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谁家好人全luo着睡别人床上。
“陛下……”有人上前去。
“赵高。”男人终于说话了,“这是何人?”
徐胄骤然怔住,尽guan是陌生的口音,但他竟诡异地能听懂,甚至仿佛天生就是说的这话似的。
赵高,他知dao这个名字,甚至无比清楚这个名字背后的一切。
而能被赵高称作陛下的人……
徐胄想,不guan是zuo梦还是不知dao真假的穿越,现在这情况都完了,只是一个死得简单和死得困难的问题。
“臣有罪。”赵高笑着认错,“此人举止怪异,冲撞陛下,当死。”
徐胄心中一惊,也不知该说什么,要是大喊什么我不是刺客自是无用,这是死局――不清楚当下情况,只能往着最坏的打算。
徐胄看着上首,坐着的男人只能是嬴政,但这模样实在不像人们想象中的嬴政。
徐胄其实尚不确定眼下的情况,但无论死不死的,总有一件事要弄清楚。
“嬴政。”徐胄到底说出话来,“陛下,能不能先给我件衣服穿再让我去死?”
嬴政脸上终于有了明显的神情,似乎是诧异,但或许是因为徐胄的话太过理直气壮,嬴政竟真的伸手,将原本他披着的外袍丢给了徐胄。
徐胄哪敢揣测嬴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