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殷郊是特意过来,想尝尝您的手艺。”
“来的正是时候,我和妲己正准备用膳。”
这时,婢女上前为世子和姬发公子布上碗筷。
姜桓泉又拉过儿子的手,示意他看向后:“郊儿,过来也给你二妈也请个午安。”
姬发顿时心里一惊,连忙拉住殷郊的另一只手,怕他发怒。殷郊眉间紧蹙,不愿看那紧贴在母亲背后的弱美人,明显在不满。
还未等姬发出言劝说,殷郊就愠怒:“她无名无分,连妾室都不是!我为世子,怎么能向她请安?没有这样的规矩!”
姜桓泉仿佛没看到姬发的小动作、没听到儿子话里的不满,语气平淡:“你父亲已经求得陛下旨意,圣旨已下,过几日就会写上宗庙之谱,妲己便是寿王府第二位夫人。”
“母亲!”
殷郊愣了,第二位夫人?怎么可能!母亲为什么不反对,母亲为什么会接受!
这个叛臣之女!殷郊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目光紧紧锁住苏妲己。对方长发如瀑,致、妩媚的小脸藏在姜桓泉后,只出秋水双瞳,看向殷郊的眼神又是无辜又蕴着狡黠。
故意的!这狐狸完全是故意装可怜,故意在气他!
殷郊的怒气几乎要实化,他不自觉紧了拳,叛臣之女,当初真应该一剑杀了她!
姜桓泉轻柔地抚摸儿子的手臂,让他把握紧的拳松开,以一个母亲的份温和地劝说:“不久前我听说你大费周章让御膳房鱼,现在外面议论纷纷,你觉得怎么样?口腹之……”
未等她说完,气到快要爆炸的殷郊再也受不了苏妲己的装模作样,忍不住破天荒打断母亲的话:“母亲!不就是几条鱼吗?何必拿这些大理来压我。”
他本听不清母亲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一阵冰冷、心里又热得烦躁。他眉紧锁,为自己辩解:“我不过是让太监送上一趟,这也不行?”
未等姜桓泉回答,殷郊轻轻将双手从她和姬发的掌中挣脱出来,对着看似可怜楚楚的狐狸重重哼了一声,再次拂袖而去。
姬发连忙向王妃告罪,试图追上去。谁料姜桓泉又紧紧拉住他的手,眼睛一如既往的明澈,正如她的名字,像清泉一样透亮。
“发儿,郊儿一向听你话,你多劝劝他。”
姬发点:“王妃放心,我会的。”
姜桓泉温柔地笑了笑,松开他的手:“去吧。”
姬发连忙快步走出屋子,追上怒气冲冲的殷郊。
苏妲己将整张小脸移出,笑眯眯看着他们的背影,表情揶揄又诡异。
殷郊这回虽然生气,但没像上次那样随意发,反而在姬发追上来之后,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思绪中。
这狐狸不但迷惑了父亲,连母亲一齐迷惑了,罪臣之女,她凭什么?
姬发与落寞的殷郊回了院子,唤来婢女摆上膳食,左言右语哄着他吃完了午饭,又让人在院里摆上古琴。
姬发挽着他的手,放到琴上:“不尽琴,即使心里有郁结,也可化为袅袅琴音。”
“郊,你试一试。”
殷郊在他的清亮的眼神注视下,最终抚上琴弦,随心而奏。
一曲终了,他叹了口气,开口:“冀州时,我曾以为父亲带她回京师是为了午门斩首以儆效尤,却没想到,崇应彪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