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饱着母亲对儿子最深切的爱，殷郊紧紧握住她的手，：“政治与官场紧密联系。母亲，我虽知晓申策书术，可对朝堂上的风云一窍不通，只求未来不在官场拖你和父亲的后。”

        “今生今世，除了姬发，我谁也不娶！”

        “你只需和发儿好好的，勤于练武，研经术。别的……不用过多担心。”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为母亲，怎能忍心看着孩子以犯险，更何况殷郊羽翼丰满，外面的事，自然有父母的来应对。

        姜桓泉又说：“你和发儿在一起，我是支持的。只是，现在不是成婚的合适时机，朝堂上，你父亲和伯父……”她顿了顿，没说完，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姜桓泉看着儿子高大的形、俊美的面容，听着他稳重的话。在这一刻，她蓦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殷郊已经真正成为一个大人。

全无。”

        而关于父亲，殷郊一直都知：皇子可以光明正大地争、王爷不可以。父亲用了近二十年，从云州一步步回到朝歌，从手中空无一物到现在与伯父分庭抗礼。他为子女，自然不能逾矩阻止。

        不过，即使对伯父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殷郊也从未心生怨恨。反正殷启讨厌他，是人人都知的事，殷郊能的只有默默远离，并以礼相待。

        “……”

        哪里有拖后一说，姜桓泉轻轻摇，低声：“郊儿……现下，你父亲执意要争是阻止不了的事情，即使我将妲己从东要回来也无济于事。他求快宁愿铤而走险，这是他的格，没办法改变。”

        “郊儿！”姜桓泉诧异，儿子怎么这么大胆，继位一词岂可轻易说出。

        当面被母亲这么一说，殷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喃喃自语：“母亲……”

        殷郊至纯至善，但对政治也不是完全空白，他心里没有过多的弯弯绕绕，从小单纯跟着父母的安排走。随着年岁渐长，他也全然明白过来。

        为唯一的皇孙，若是大张旗鼓教育，再继续显出过早的聪慧，只怕命攸关。

        姜桓泉的眼神哀伤了一瞬间：“即使发儿同意，他心里也不会好受。”

        殷郊心里一叹，心情沉重：“母亲还是不愿我参与其中。”

        更何况，他想要与姬发堂堂正正在一起，将“殷世子妃姬发”这一名号名正言顺宣诸于众，也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到。

        殷郊看着母亲担忧的样子，毫不犹豫：“我都知。”

        姜桓泉不愿意过多提及朝堂的事，转而又问殷郊另一件大事。

        “母亲，你放心。我与姬发从始至终都只会有彼此

        殷郊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悲哀，十岁的刺杀之后，那安南刺客突然在天牢暴毙，父母亲从此不再让他到国子监听学，也不要帝乙所指的一代大儒教育，反而是从翰林院、国子监选取不同的学士老师。他知，选择这样，而没有正式拜师，一是因为他选了皇城司武学的路，二是怕引来太子更多的忌惮。

        见母亲沉默不语，殷郊又将语气缓和下来，柔声：“母亲放心，子嗣不是问题。我向您保证，只要我与姬发大婚，我和姬发一定会给您抱上孙子孙女。”

        于是，殷郊垂眸，从容镇定开口：“如果父亲要争，我肯定也是站在他这一边。”

        “……”姜桓泉无言以对。

        皇爷爷虽年事已高，事却并不昏庸；伯父虽耽于淫乐，但心狠手辣，特别、特别是他对自己的猜忌。

        “朝堂险恶，你一向纯善。我怕你被有心人利用，又怕你磨灭这颗纯真的心。”

        “我知母亲一直不与我多说是不想我蹚浑水，可是……从我出生那一刻就注定站在政治中心，我是大商子孙，我知我的责任重大。”

        殷郊一听就知母亲误会了，可他答应过姬发，绝不会将他上的秘密给任何人。现下，也只能糊其辞。

        “你和发儿在一起，子嗣问题怎么办？”

        殷郊心中堵着一气，倔强地又说：“或者让那苏氏为父亲诞下麟儿，岂不美哉？”

        殷郊心里一动，眼中有些犹豫不决，最终沉静：“不过是个孩子，若是想要人继位，不如父亲母亲再生一个弟弟。”

        “郊儿……”姜桓泉心里升起一难以言喻的情绪，除了为儿子开心以外，还有一抹淡淡的忧虑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