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前,无论殷郊还是姬发,都对与安南对战自信满满,誓要立下卓著战功,卫国戍边。
姬发沉思片刻,最后点点:“嗯。”
下午,家在外请示,殷郊到正厅和他说话。
“好。”
殷郊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来,情不自禁在心中呼唤:姬发——
又过了两日,姬发好了许多,气色重新红起来,但眉间始终笼罩着些许忧愁。
殷郊走近
过去因为岌岌可危的形势,他一直认为不能怀孕,不能叫世人知他是个会怀孕的男人,更不能被孩子绊住手脚,当不成大英雄。他害怕父兄失望,害怕因一人情爱连累姬氏全族,甚至想过日后不生孩子。
殷郊脱下外衫和靴子,又净了手,上床抱住姬发。
姬发嗔:“这么美的白茶,远观欣赏就好,摘了可惜。”
姬发想说些什么,但思索再三,还是缄口不言。
侍女说,殷郊在他醒之前一直拿在手里摩挲。
这样一想,姬发眼眶中蕴满泪水,像雨后荷叶上晶莹的珠,一滴一滴落下。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日后纵使有千难万苦,也都由我来承受。
姬发甚至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那个可能成为大将军或殷商继承人的孩子,就这么走了。是因为他一直不想怀孕,宝宝才会离开吗?
这情话听得人耳热,姬发苍白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轻轻哼了一声。
此时此刻,姬发仿佛又恢复为往日的灵动模样,眉间笑,眼底还藏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狡黠。
这些日子里,他时时陪在姬发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姬发心里一动,从另一个枕底下拿出一把小木剑。
“是。”殷郊点,“若你喜欢,过些日子我叫人将茶花移去朝歌,随时可以欣赏。”
姬发想,我明明很想要你,宝宝,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早降临。
可是,那也只是嘴上说说,他怎么舍得?
可……
见状,殷郊继续:“我想,先不去军事如何,最重要,建功立业也不急在一时半会。”
姬发内心五味杂陈,殷郊很期待能有自己的孩子,他也很期待。
一刻钟后,殷郊回来,姬发已经重新调整好情绪,坐在窗边的榻上摩挲玉环。
可是……事到如今,什么战功、什么建功立业,仿佛是藏在峰峦后的云朵,早随着风一起散了。
连花草也美。”
殷郊稍微用了点力气,单手托住姬发的,另一只得空的手摘了朵纯洁无瑕的白茶,簪到姬发上。
“那也未尝不可。”
他知,殷郊是怕景伤情才将这心雕刻的小木剑藏起来,不想他伤心。
殷郊看在眼里,心里有无数说不清的滋味,但又通通化为春水,潺潺动。
短短一刻钟的路,是消磨成半个时辰才回到殿。
他睡了多久,殷郊就看了多久。他用眼睛画笔,在心里一寸寸描绘爱人的脸,从饱满光的额,到高的鼻梁,再到微微撅起的嘴。
“诶!你这人!”
“你上来抱着我,我有些困。”
自从孩子离开后,殷郊比之前成长了许多,变得冷静极了,反倒是他,一直有些患得患失。可是,他又不想殷郊再担心,这把小巧的木剑蕴着殷郊对孩子最深的感情,也蕴着他对自己的爱意。
“若你不是世子,生成郡主,殷‘’这名字,也不失为巧妙。”
“表弟今早写给我的书函,父亲已安然无恙。”殷郊没出过多的情绪,平淡:“昨天下午,大军一举攻占玥城,后续将沿河一路往南,把安南人打个落花水。”
唯一可惜的是,往日饱满红的脸颊,在短短两日内变得苍白消瘦。
他克制住思绪,不发散去想其他事,而是略微将子往床里面挪了挪,给殷郊留出位置。
“何必麻烦,日后若想看,再南下就是。”
他像往常一样,亲了亲姬发的嘴,又住姬发的耳垂,轻柔地说了几句情话,耳鬓厮磨。
殷郊先给姬发喂了药,才取出清晨收到的急件,和他一同商量。
“呵,你比茶花更美。”
他伸出手,也摘了一朵美的红茶,簪到殷郊上,满意地点点,:“人比花。”
姬发感觉到一阵安全的气息袭来,温的感觉四蔓延,枕着殷郊坚实的手臂,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