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账上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平昭祐不晓得怎么回答，只能走进房间，不太自在地跪坐在人面前。

        “对，我们毕业之后就会结婚，所以我应该住在五条家，”平昭祐笑了，“还是说，您想等那边亲自带人过来？”

        泽田似乎还想问什么，但考虑到家主还在等人便生生忍住。他知平家已经等待这位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太久，便立刻推开大门，将人迎了进去。

        话音刚落，门被拉开，平昭祐立刻跟一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雾蓝色眼睛对上了。

        伏黑甚尔耸肩，用下巴指人：“他要我跟着来的。”

        男人又看了回来。平昭祐这时候终于找到说话机会，解释：“您花这么多钱请我回来之前，应该就已经知我跟平家没关系了吧。”

        对方倒豆子似的讲了家族背景，平昭祐勉强听完。男人这时才突然注意到自家堂弟后面还跟了个人，不由得眉一皱：“你怎么还在这？”

        伏黑甚尔耸了耸肩。面对泽田的热情，平昭祐有些不适应地退后半步，解围：“我想让他跟着。“

        男人手指放松，放下烟斗从嘴里吐出最后一口烟。他也不恼，只是耐心对人讲理。

        穿深色和服的男人正在抽烟斗，俊朗的五官隐没在烟雾中，手肘搭在桌前，整个人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五六岁。他的脚边散落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经文，手臂着一串佛珠，这时平昭祐又突然看见，他的眉心像是长了颗很小的痣。

        男人脸上的从容终于停滞了一瞬：“五条家的？”

        平昭祐接着说：“我在成年后会改回母姓，而且我也只是私生子，从小是不被承认的存在。事到如今再来请我，有些不太合适吧？”

        门被关上，泽田悄然离开了。男人敲敲烟缸，自顾自地说：“你知我是谁吗？”

        “恐怕不是吧，”平昭祐讽刺，“如果我是普通人，我就能轻松跟平家断绝关系，不是吗？”

        男人耐心倾听着。

        “你也知，这是如果。”男人说。

        平昭祐感觉自己对着一汪静水发火，说什么都没用。知讲理行不通，干脆照着备选方案说：“我和悟订婚了。”

        看着男人沉下去的脸色，他突然觉得心里痛快不已。

        整个庭院中满了绿植，假山和池塘交相辉映，看得出来是心修整过的。一路上有不少穿和服的下人朝他们低行礼，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木偶，连走路都没声音。

        “你知杜鹃会借窝生吗？即使吃和住都是别的族类用过的，杜鹃也不会因此而不成为杜鹃。你如果真想跟平家一刀两断，那就应该撕了你的肉，把血的掏空了换新，这才能如你的愿。”

        当他们穿过长廊，来到一间较大的房间时。泽田毕恭毕敬跪下，双手扶在地板：“请。”

        平昭祐看着他的眼睛，犹豫地说：“您是我的亲戚吧。”

        伏黑甚尔瞟了一眼人。男孩单薄的肩背立得直，即使如今的状况并不对他有益，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退缩。

        他对于平昭祐的到来既不惊讶，也不高兴，只淡淡地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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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十万八千里的人也能是亲戚关系，”男人很无奈，“我的爸爸是你爸爸的哥哥，所以我也算是你的堂哥。你在学校见到的那位跟我们不是一系的，他是我们爷爷的小妾，所以他跟你和我长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