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是怪我当时固执己行，喝酒过多。”

堂前火上烧着的水壶，再寻来杯子给每人倒了一杯的热茶，连趴着的松子面前都摆了一杯。

        对面的两人直看得犯酸气，他们可没有大将军屈尊降贵给茶的好待遇，只得捧着那杯手的热茶砸吧砸吧嘴，唏嘘不已。

        正色过后在春冬笑容一变，有些玩味。

        “好，我晓得了，今后一定多加克制。”帝渚无奈颔首，应下了。

        其余两人听后皆是沉默了，唯独帝渚却是清清淡淡的瞥他一眼，复：“你这话，是怪我当时不听你们的劝阻，非要喝酒是么？”

        帝渚不他，只固执的看在春冬，只有他才会公正公平的给出回答。

        但喝的过多便有些神志混沌，甚至好几日是昏睡不醒，难免会记不太清楚中间的细节。

        她凤眸低垂，

        在春冬端正态度，眼神坚毅的盯着帝渚：“非也，属下说的是将军因酒坏，惹来横祸。若非当时天怜将军，有人及时帮衬了将军一把，不然将军真出了意外，莫说属下，就是整个将军府都定不会善了！”

        “无须担心，我已全好。”帝渚垂眼看热气的茶。

        “不不，属下不敢恼将军，属下只是希望这种情况今后不要再发生！”

        他忽地苦笑一声。

        年轻率真的青尧首先置口反驳：“没有的事，将军待属下们亲若兄弟，爱护有加，属下们哪里受有什么委屈过！”

        帝渚自己都还没顾得上喝一口，瞧见了就端过来细细的温，再送到了松子面前放着，这下松子才勉勉强强的低颚了两口。

        那日她回来后就把几个心腹属下召集一屋后说出下午发生的刺杀一事。

        帝渚安抚了好一阵儿才勉强控制住了暴动的心脏，但仍是个个冷着脸出了门奉命暗中去查源。

        当时几个人都气的要炸天了，扬言定要把那几个人寻出后千刀万剐，情绪激动的比自己受刺要严重百倍。

        说来说去都是因酒误事，属下的严词训导实则是一心关忧她的安危，帝渚也不好反驳，只得妥协的表示今后绝对三思后行，量行喝酒。

        说着一半又抬看向在春冬，面色微见愧疚，“旧伤复发那段时日我心情不太好，自控不佳，你们可有受了委屈不曾？”

        看来帝渚险些受伤一事，确实是把这个向来温和从容的老好人都刺激的不轻。

        “当日是我心莽撞了，以为中安稳无事，又忘了有旧伤才被那些小贼捉住了机会，但终是有惊无险，你莫要恼我。”

        那日过后军师从未在她耳边提及此事，本以为他打算就此不说，不想今日忽然提起，帝渚也是叹息一声，语气放沉，了几分歉意。

        在春冬笑了笑，温声答：“的确不曾。且将军也不需要对咱们这些属下心怀歉疚。”

        早就习惯的在春冬毫不动容，只关忧问：“将军，冬季过半，你的旧伤最近恢复如何了？”

        帝渚闻言心里放松，而在春冬看后温柔恬适的笑容却有几分苦涩，想起当初。

        半月时光，日日细痛缠，缠的她心烦意燥，干脆就拿烈酒压制。

        “不，不怪将军。”在春冬摇了摇，长长叹息，“怪只怪咱们这些人只是作为将军的将士下属，只需听令与将军，最多是同将军商量公事，却也不过是将臣情谊而已，至于将军的私事，属下们就不好多了。”

        帝渚平静的望着在春冬，了解在春冬如她，立刻明白大半他的暗意，却是不说。

        “其实是咱们这些属下有太多过错。当初没赶得及救下将军，害得将军中箭受毒，此后经年月月余毒复发，而今又不能替将军承担一丝痛苦，还照顾不好将军，让将军日日受此煎熬，实在心里有愧！”

        最后时帝渚眼尖发现，从到尾不置一词只静静听着不说话，瞧着还算理智的军师拿着那枚玉扳指走出房门时，握着的力差点生生碎那枚玉扳指。

        面前的杯子热气袅袅，氤氲上升，茶香扑鼻，可松子却是一条贵的猫，颇为嫌弃那杯热茶，一眼不去多看。

        在春冬连连摆手，表情肃穆的盯着帝渚，一字一句的庄重，“将军，你是整个将军府的主心骨，你若有意外，到时叫我们这些人如何自？其余的亲卫队一旦因此暴动起来，属下们又如何制的住？”

        他偏了偏，目光透着狡黠，语完还犹留余意：“将军爱酒多年，习惯难改，任咱们这些小的说破了嘴，斗破了天，在将军面前都是空话白说，将军不听亦不难怪。如若能有个法子让将军稍微克制一些，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