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雨雾混杂着柴油燃烧的烟气薄薄地打shi了制服表层。隔离门打开的警报声也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闷。
手腕上的伤一tiao一tiao地刺痛着,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再靠近那个人……亦或是相反?
我稍稍抚起袖口,凝视着那早已不再liu血、仅剩下一dao痕迹的齿印。
如果他想的话,在我lou出破绽的瞬间就可以折断我手腕的骨tou,或是撕下大块血肉,让这只手再也无法恢复。
但是他jing1准地避开了pi肤下的所有主要血guan,尖利的犬齿也仅仅是在表pi划出了一dao伤痕,而非更难愈合的穿刺伤。
种种迹象都指向唯一的结论――他在玩。
我皱了皱眉,产生了一种被标记的错觉。
像是猛兽标记自己的猎物。在真正吞噬其xing命之前,欣赏其因恐惧而挣扎的惨状。
不过这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我拉了拉手套的边缘,向着昏暗牢房中的那位危险分子靠近。
至少这说明,那位捉摸不透的猛兽对我……或多或少有些兴趣。
“欢迎回来,审讯官小姐……”他的语气轻松愉快,仿佛昨天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过――但听起来却透出一些虚弱。“天气不算好,不是么?”
出于谨慎,我仅仅是用手中长棍的远端轻chu2他的下颌,示意他抬起tou来。
“有心思闲聊的话,不如跟我坦白――”
罗夏似乎想回答,却在出声的同时猛地咳出一口鲜血。yetipen溅在水泥地面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这一刻我才意识到,罗夏shen边地面上零零星星的血迹比起昨天见面时增加了并不止这一chu1。
“你受伤了?”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蹲下shen子,立刻把眼前人脖子上的项圈调松到最大限度。自带的监测设备上的脉搏和血压读数显示都勉勉强强在正常范围内……
没有生命危险。我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哦?审讯官小姐刚才是……担心我了?”罗夏打趣dao,似乎刚才奄奄一息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还是怕你的审问对象死了,你就没法找到真相了?”
“在这里,唯一一个有权问问题的人是我,罗夏先生。”
我皱着眉tou联系医疗支援,同时防备着任何可能导致发生和昨天一样的“意外”的迹象――但是眼前的猛兽似乎没有任何攻击的yu望。甚至,乖巧得像个布偶。
“……那算了。我来吧。别麻烦实习生了。”我挂了内线对讲机,向隔离门走去。
回来的时候,我拿着一个小药箱,里面纱布酒jing1和小固定板一应俱全。我将温水和mao巾放在一边,犹豫了一下,将药箱挪到只有我能够得到的地方。
“你知dao再攻击我会有什么后果,对吧。”我在再次chu2碰他之前,在他耳边轻语。监控摄像tou无法捕捉如此微弱的声音。
他似乎楞了一下,chun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遵命,审讯官小姐。”
“很好。”我恢复了正常音量,起shen从口袋里取出控制qi。
在熟悉的滴滴声后,我开始将略长于手腕的制服袖子挽起,避免chu1理伤口时沾染血迹。稍显灼热的视线跟随着我将手套扯下sai进xiong前的口袋的动作,最后固定在了右手手腕那chu1刚刚愈合的痕迹上。
我也盯着他,迫使他把视线移回我的脸上。
“别让我失望。”我警告他,将垂在肩tou的长发绑到脑后。
chun边尚且新鲜的血迹,套着项圈的脖颈、半敞开的衬衫领口……我的视线由上至下地搜索可能造成咳血这种反应的原因,却没发现任何明显外伤。
――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浅色衬衫上新新旧旧的污迹掩盖了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