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高chao过后,韩非便有些懒洋洋的,只觉得nuan阁外也没那般冷了,卫庄从屏风后拿来了mao毯:“累了?”
“有点。”韩非点tou。每逢chao期,他zuo这事尽兴后便格外疲倦,脑袋一歪,靠上了正给他披毯子的卫庄的肩tou。
卫庄滞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全shen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韩非眯着眼睛,一副没醒神似的困顿模样,嘴里嘟哝着冷,阖上眼直朝卫庄怀里拱蹭。
卫庄承认他其实贪恋着这样的时刻,可是……
他不确定能否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沦。
韩非已经骗过他一回,很有可能接下来还有第二回,第三回,可能这一次shen为鬼谷传人的韩非甘愿坐上押送回韩王gong的ma车,本就是像之前那样怀揣了目的。
韩非离开后,许是受情绪的影响,卫庄的第一次易感期较平常提前了数日,而他那会又被琐事缠shen,没能第一时间发觉,等意识到时,整个人已陷在焦灼的漩涡之中。
倘若没有及时用药,易感期的乾元在没有坤泽陪伴的情况下会变得异常min感焦躁,严重时还可能神志不清,卫庄甚至不知dao自己当时到底是如何挨过那个晚上,只依稀记得那夜里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易感期的他耳中被无限放大,bi1得他无法入眠。
他忍着tou疼找出了抑阳wan,顾不上其他许多,就着颤抖的手掌仰tou干吞了下去,然而错过了最佳用药时机,抑阳wan的效用十分有限,卫庄在榻上翻来覆去gun动shen躯,却依旧难以压制那gu海啸般的绝望感。
就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卫庄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下床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韩非的衣服,那上面清浅的兰香由在,就仿佛韩非回到了他的shen边一般,叫卫庄感到无限安心。
借着坤泽的气息,卫庄的情绪略微平复,注意到衣襟上的水渍,才惊觉脸上不知何时已满是泪痕,他抱着衣服回到了榻上,耳畔恼人的雨声似是小了,就这么浑浑噩噩间坠入了梦乡。
一gurong着麝香的松柏清香ca过鼻尖,韩非倏而睁开了眼睛,信素气息的变化意味着乾元情绪的波动,他不动声色地注视了卫庄片刻,却也没从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中看出什么端倪。
虽然没有证据,但韩非直觉卫庄需要安wei,拥住了卫庄,朝人颈侧的xiantichu1轻轻磨蹭。
卫庄垂眼看向他,韩非一笑:“陛下还没有同我说起,那时gong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声“陛下”,卫庄的心又沉了下去,抬tou望向窗外漫天飞雪。他可以让韩非在人后不再喊他“陛下”,也可以始终保留着这个至尊的称呼,一切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可卫庄却少见地有些犹豫了,只答dao:
“太子被贬为庶人后,总要从其余的公子里挑出一个新的储君。诸位兄弟中,四哥对王位看得最重,自那后更是日日进gong侍奉父王左右。”
“四公子彼时的幕僚班底亦不容小觑,”韩非说,“要是由他接任太子之位,朝中当有不少人站出来叫好。”
卫庄:“在那之前,有人先一步站了出来。”
“是张开地反对立四公子为太子?”韩非问。
除去昔日手握兵权的将军姬无夜,彼时在朝中便要数家中三代为相的宰相张开地最有话语权。
不过张开地受先王之命辅佐太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太子党,也因此与一直想要争权的四公子韩宇有过多次龃龉,就算这会儿有心向韩宇示好,韩宇也多半不会领情。
“你也知dao是他。”卫庄一笑。
韩非没有错过卫庄chun角那点笑意,一直以来,他都最希望卫庄能一直lou出这般的笑容,只是天不遂人意,自他归韩后,几乎没瞧过几次卫庄会心的笑:
“朝中的臣子若排资论辈起来,为首的也只能是宰相了。”韩非说,不过他总觉得张开地shen居高位数十年,实在不像是会当众反对立哪位公子为储君的样子,不由问,“他当真反对了?”
“张开地确实在朝中站了出来,不过并非反对——”卫庄看向韩非,“他在父王面前推举了我为新的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