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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群越说越上,最后居然笑了出来,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狰狞得不行。
邵群没好气冷嗤一声:“这事儿你还非得给我个电话?专程气我来的?”
想来,赵锦辛戏弄黎朔那一手跟邵群脱不开关系,他们都擅长利用人的弱之,以谋取自己所求的最终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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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凶嘛,你来吧好不好?你来嘛!嫂子能来也带着哦,人多热闹。”
“别撒,那假洋鬼子不在旁边?”
黎朔搞不懂他,也懒得理,跟着出去。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可能真的要失去赵锦辛了。
赵锦辛通知他自然不会就冷冰冰地发个消息,而是一通电话打过来。
“行,”邵群不着痕迹地叹口气,确实拿他没办法,“时间地点给我。”
不过大少爷们搞恋情深,受苦受难的是底下人,于是这档子事一结束,无论是赵锦辛还是黎朔都忙得团团转。等他们回过神,日历都翻到了十二月份。
他们对峙半晌,邵群先收了势,他狠狠地闭了闭眼,撩起凌乱的发,只丢下一句话,转走出楼梯间。
当他跟黎朔一同冲进废弃的仓库,一同看见赵锦辛蜷缩的姿态、雪白衣上惊心动魄的血迹时,他却停住了脚步,轻描淡写地让黎朔前去查看赵锦辛的状态。就在那个时刻,他的灵魂轻轻地颤抖起来。
在赵锦辛被推进急救室等待的那会儿,邵群跟黎朔在楼梯间打了一架,避着医护没人拉架,两个人都使了狠劲,彼此揍得鼻青脸,谁也占不了好。
而邵群现在本该得偿所愿了,他已经收获了他渴求已久的果实。就连他先前如鲠在的“黎朔睡过李程秀”这件事,也被李程秀本人亲自证明其子虚乌有。
“你等着。”
“你他妈真是能耐,真能耐,你敢说你真喜欢赵锦辛?老子他妈的护了他这么多年,从没让他多掉一滴眼泪,过一滴血,就你跟他谈了个大半年的狗屁恋爱……!”
邵群接到婚宴邀请时正是晚上,那会儿他刚吃完饭不久,陪着李程秀给邵正念故事书――也不知这么丁点儿能听懂什么,但哄媳妇儿的职责所在,他也就这么干巴巴地念。
邵正被铃声吵到,皱巴着小脸就开始哭嚎,李程秀连忙抱起孩子哄,瞪了邵群一眼。
但即便在这个状态下,他依旧听清了赵锦辛有气无力的提醒,他握紧赵锦辛的手,停住向外冲刺的脚步,转对黎朔怒吼:“把锦辛的黑色外套找过来!里面有凝血酶!”
,看似优柔寡断,实则坚韧顽固。最初他逃离时邵群没意识到,但邵群这样的人,一旦铁了心想要某件东西,就不可能拿不到。于是他成了让李程秀反复陷在感情泥潭里无法抽的主谋者。
“黎叔叔累了一晚上,还在睡觉呢,我起来写婚礼邀请函呀。”
赵锦辛话里话外的小得意勾人,邵群本来也不会拒绝弟弟的要求,只是有些好笑:“程秀应该不会去,正正还太小了。但你叫我过去,就不怕我当场跟姓黎的打起来?”
十二月的分量很重,既有赵锦辛的生日又有圣诞节,且赵锦辛热乎劲烧得正旺,急切地想要一个婚礼,而长辈们都在国外,两人就商量着飞过去登记、办婚礼。
“我弟弟有凝血障碍,他要真出事了姓黎的我他妈跟你没完!”
那他还在不满什么呢?
黎朔这时候满心都是对赵锦辛的担忧,哪他发什么疯,他随意用拇指掉了嘴角的血渍,冷冷地看着对方:“锦辛有你这么个人渣哥哥才是他最大的不幸,你问我对他是否真心,但你考虑过把他当工使的后果吗?我理解你担心弟弟,但我想锦辛醒来之后会更想见到我吧?”
邵群的眼神变了,黎朔毫不畏惧地迎上,却有些看不懂对方,也许是互殴得脑子出了问题,他居然在邵群的眼睛里看到了深切的嫉妒。
“你才不会呢。”赵锦辛笑嘻嘻的,笃定邵群会一切以他为先,永远照顾他的感受,安分地陪他度过这个人生中最重大的时刻之一。
赵锦辛没多久就轰轰烈烈地跟黎朔求了婚,不仅把人牢牢套住,还在长辈前过了明路,一时间春风得意,邵群人在深圳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这种恐慌比起曾经失去李程秀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眼睁睁看着赵锦辛为黎朔挡刀时更被放大到了极点。他遵循本能冲过去,一把抢过赵锦辛紧紧抱在怀里,他弟弟手掌上出的血目惊心,充斥了他发红的眼。
邵群无奈,匆忙回书房接听,赵锦辛带笑的独特嗓音传过来:“喂哥?我跟黎叔叔结婚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