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捂紧听筒又放开:“我是认真的,这是上天给我的宝贵机会,我必须要耐心筹划下。”
“没关系。”白岩注意到與那城愣在原地,“怎么了?”
“呀,只是没想到,白岩さん……”
白岩拉起线衫的领子,裹住下半张脸,只出反着明明暗暗光线的眼睛:“去你房间。”
*
“嗯?”
窗外下着雨,热水已煮沸。與那城磨了一木勺的浅烘曼特宁,刚倒进滤纸,便听到了克制又微弱的敲门声。他在关掉咖啡壶的电源之后,才听真切。
與那城住在打工时就租下的单公寓中。
“真拿你没办法。”
“‘那个白岩对作为猎物的男人来者不拒’什么的。”白岩放下杂志,将它规整地放在罗列吉他乐谱的书架上,然后起靠近與那城。他比眼前的男人低了半,于是抬起白白净净清清楚楚的一张脸。
此时白岩神愉悦。
“嗯。”
“如果有时间和别人去吃饭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
“那么,今晚可以吗?”
“我本来想睡了他的。”白岩在半夜叫了辆计程车回到家中,给本田拨去了电话,“但又觉得应该先有点前戏,啊不是爱的那种前戏,是先培养点感情铺垫,对,铺垫。”
“我要出,與那城奨也要出。明天早晨六点半,练习室见。”
本田怪叫着:“你是不是盗窃了白岩瑠姫的手机!快还给他!”
“嗯,瑠姫,叫我奨就可以,那个,我去给你泡杯咖啡,不是,我给你拿风机。”
“那个,白岩くん……”
白岩甩掉拖鞋爬到自己的床上,鼻尖埋进與那城的浅蟹青灰色厚T恤的领口里,深一口气,望着正前方桌面上一张年代久远的泛黄照片,说:“康く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问了三遍。”
*
白岩拧起眉:“可是,衣服也了呢。”说着,解开衬衫的前两粒扣子,直接往上脱下,又弯腰捡起與那城散落在地上的一件浅蟹青灰色的厚T恤,套在了上,“啊,奨くん的味~”
他是由猫咪组成的吗?與那城边给风机插电,边想。
那天與那城很单纯地帮白岩干了发,又很单纯地抱起吉他教白岩唱了《why》中他的分。旖旎缱绻都被窗外渐强的暴雨吞噬,世界陷入冷得发光的钴蓝色。
“明明只是在分组中互相交换了名字的程度,却没想到我竟然登门拜访,是吗?”
“叫我瑠姫就可以哦!希望與那城さん永世记得这个名字。”
與那城在往后的一周内,便意识到,白岩至少有两句话在撒谎。
“没有生气。”
无论何时,白岩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真命题。
“传言白岩さん不是很好接近……啊,抱歉,说了很失礼的话。”
“平时在家都是姐姐帮我。”
白岩蹲下子随手翻起适才被與那城胡乱埋在衣物下的成人杂志,网球美女硕,饱满,“没有喔。與那城さん没有听过另一个版本吗?”
“另一个版本?”
“奨くん,我不会发诶。”
“想着要讨论下唱歌的分,就向安藤くん问来了與那城さん的地址。不会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吧?”白岩瑠姫撑着门框,问。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而下,眉眼笼罩一团雾气,如生宣纸上晕开的淡黛色水墨。
“哈哈,骗你的!”白岩笑了。與那城次年隆冬在韩国与白岩合衣而眠的时候才知,白岩的笑分为两种。紧闭嘴勾起嘴角,是假笑,出于营业需要或伪装情绪;咧开嘴巴出白牙,是真笑,表达由衷开心或神愉悦。
“没关系,我什么咖啡都喜欢喝!”
是白岩先开始的。
“你说不去的。”
“我要把这件事情写进邮件里,讲在广播里,让所有JAM都知你在敷衍我。”
“瑠姫,你到底想要什么?”
“欢迎之至,只是我家太小。”與那城把地板上的衣物和成人杂志推到了角落。
與那城结动。
“这样的话就可以消气了吧?”
“好,我先等咖啡滤好,再帮你发。瑠姫喝得惯曼特宁吗?我这里还有耶加雪菲和蓝山。”
(待续)
“你再问一遍,你再问一遍我就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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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向深秋奔跑一去不复返的那段日子,与GyaO上播出的版本不同,选手们大多数时间并没有一起行动。
白岩两边的嘴角都勾起来了,还眯起了眼睛,再后来,與那城明白了这是白岩的第三种笑,意味着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后辈团的成员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