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这件事。”

        严浩翔坐直了，“我还有什么错的地方吗？”

        张真源认真地摇了摇，“不是的，是我自己想的。”

        “我们也不是学生了，所以经济基础是第一问题，对你来说一座矿山甚至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但这离我的生活都太远了。如果我是一个漂亮女人，嫁给你之后在家里养花玩狗，那你越有钱越好，再有钱也不会变成我的负担。”

        “但很不巧，我不是，我们是仅凭引力维持的关系，这种脆弱让我觉得你早晚有一天会醒悟过来，我们浪费了多少时间。”

        严浩翔看着他的表情有点不解，“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直接和我说好了。”

        张真源很想叹气。

        严浩翔的思路或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从未出错――哪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钱不够多的问题。

        但是这回还偏不是。

        他既不想接受不义之财又想变成有钱人――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谁能打工打成富豪。

        如果他没有和严浩翔的这一层关系，他又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有工资有小狗，存钱买房也就是早晚能成的事情，人生里的一个又一个目标都是很有奔的，不会在严浩翔的映衬下显得这么渺小可笑。

        “我有我的生活。”

        好半天，张真源也只有这样一句话。

        严浩翔觉得他就是拧巴了，早晚会想通，所以没多纠缠，抱了抱他之后就走了。

        但张真源知自己是想通了，不用再通了。

        宋亚轩看起来完全不像高三生，每天中午就回家了，下午睡到老晚起来，到阳台上玩一玩他的狗，然后就坐在阳台上画画。

        地上扔了一些画纸，按照张真源外行人的眼光来看还真不错，素描栩栩如生，油画的色彩也很明亮协调，看着很舒服。

        张真源觉得最好看的是那张水彩，画的是窗台上的，窗外有飞鸟来衔，感觉饱满且汁水淋漓，鸟的羽也点了很多种色彩，像反着虹光一样梦幻。

        所以等到一个宋亚轩在阳台上摆开架势准备开画的时候，张真源叫住了他，“你好，那副水彩是作业吗？可以卖给我吗？”

        宋亚轩有点惊讶，从脚边的纸堆里把那张画找给了他，“这张吗？”

        张真源点点。

        “喜欢可以送给你，本来就是练手的。”

        张真源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新耳机还没拆封，送给你当交换吧。”

        宋亚轩摇了摇，“不用，但如果你能当一回我的模特就好了。”

        张真源答应了下来――他知绘画模特要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但他大学时候健的底子还在，心很强，姿势肯定不成问题。

        宋亚轩说他明天下午有空，来他家画画。

        张真源甚至为此买了些饮料和零食放在自己家里。

        但后面他发现，便利店确实是要去的，可惜东西买错了。

        宋亚轩带着画材准时登门拜访，张真源说在客厅里吗？宋亚轩摇摇，说客厅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