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无辜模样,即使蒸笼一样冒着傻气,家族相传的赤色眼眸也熠熠生辉。帝释天突然火大:“谢谢!但我不用!第一,我和弗栗多不是亲密关系,就是金钱关系;第二,我不认为躺在沙发上和一个不知什么背景的陌生人聊几十个小时的天,能改变我现在实实在在的困境;第三,来自你们家的‘好意’,那可太多了,我受不起。”帝释天站起来,丢下一脸受伤的博士,转走了。
阿修罗对着空椅子站了好一会,只得拿起脚进了屋子。自从知阿修罗和弗栗多的亲属关系,导师就专指他来跑。此行任务是把研究计划向金主爸爸报备,申请科研经费――心思想,要钱。这阶段经费也就一百来万,还不抵弗栗多半块百达翡丽。但弗栗多相当重视,认真听他们的研究计划和程,“二叔,没想到你这么上心。”阿修罗由衷地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弗栗多回到,低,陷入回忆,“你那时候还小,不知十二年前一代病毒爆发的时候,有多惨烈。”
如果类比,SCORN病毒大概相当于让13、14世纪让欧洲失掉三分之一人口的黑死病。人类征服地球,地球用病毒来制衡人类。一个天花就玩儿人类1000年,即使当代科技日新月异,这十二年病毒和钢铁的战斗,也只是降低致死率罢了。这段不远的历史在阿修罗专业范围内,他忙不迭自证:“中东爆发的那一年吧,叙利亚那里本来自医疗条件就不好,爆发的速度可吓人。最后还是WHO组织了无国界医生团队去援助,要不然按照当时的传播模型模拟,要灭国也说不定。那个无国界医生团队,我记得当年被集授予和平奖,还说他们是人类的堡垒呢。”
半晌不见二叔接腔,本来说得热闹的阿修罗心下尴尬。弗栗多拿着报告低沉默了好一阵,终于翻了一页,“是啊,阿修罗你知么。那个团队后来能去领奖的人,不剩几个。太惨烈了……”
他抬起,对阿修罗笑,“所以,我们一起把疫苗好吧。”二叔明明在笑,阿修罗却觉得他很悲伤,像被雨淋透的大海。
今天阿修罗如愿以偿赶上了班车。弗栗多难得屈尊送侄子到门口,其实是借机走动,看看自家养不熟的猫跑哪里去了。他穿过花园,走过泳池,遛过台,最后在影音室找到帝释天。影音室黑咕隆咚,白猫团在沙发上看一不知所谓的文艺片,脸颊被投影的光打得荧亮。看到弗栗多过来,帝释天满脸都是不出声的“犊子”三个字。弗栗多很没有眼力见地走过去,帝释天往后躲,没用,被弗栗多从腋下环过去搂住。男人把抵在他颈窝上,像受了天大委屈,“只是现在,让我歇一会好吗?”帝释天这几天一直在躲,此刻这个似乎拥有全世界的男人看起来是真的落魄,也真的孤单。弗栗多的弱是灌给帝释天的迷魂汤。他吃不吃,何况也真心喜欢过,此刻爱情诈尸,帝释天立场不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