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恐慌席卷了他，和他分化的那天如出一辙的无助感包围了他，可以预见到的属于每一个omega的未来正摆在他面前，如同恶魔端着香甜却有毒的酒正给他喝下。

        他嗅到烈的红酒香气，那是他自己的信息素，离开了项圈的压制，在这间满是的气息的小屋里如同发酵一般升腾。但他依然没嗅到路明非信息素的气味，难以想象为alpha究竟是怎样克制住兽的本能的。

        “有了我，你可以活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没有枷锁，没有控制，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望。”路明非循循善诱，他这副样子才更像是恶魔，引诱人献出自己的灵魂，签下不可更改不可磨灭的契约。

        此刻反而是拒绝才显得艰难，好胜心驱使着他迎难而上，接下这场力量悬殊的最终对决。

        这是诡辩，白痴都能看出来为alpha的他下一步要什么，并非不急着标记omega，还有闲心聊天，只是他认为已经彻底掌控了自己的猎物罢了。

        在这张赌桌上，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全的筹码，他真能把自己的全家压在一个人的上吗？

        恺撒疯了才会相信他，但和这场闹剧的开始一样，他本没有选择。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上他没有半点优势，神上他真的能压制住路明非吗？外在的表现只是一般人可以看见的那分，他本不清楚路明非的神世界里有怎样的怪物存在，他真的能征服这个男人，就像路明非用行动征服他的一样吗？

        路明非压下他的挣扎，埋在他侧颈，伸出了针被猛地出后带着血珠的伤口。

        “有我在，你不需要这种东西。”路明非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我爱你的每一种样子，但最爱的是不被任何事物锁住的你，你也不喜欢它，对吗？”

去考虑为什么经过实验验证过的以龙骨为材料制成的物件会失效，项圈断开的一刻他最后的保护机制被彻底关闭了，此刻的他是完全被控制在alpha掌下的无主omega。

        一灵光在他脑海中闪过，alpha是野兽，会把omega当成狩猎的对象，但路明非本人，就算不是alpha，他原本就是比野兽更可怕的东西，被标记并不意味着alpha狩猎的结束，而是他和“路明非”对局的开始。alpha会将他视作战利品，但路明非甚至不屑于摆出自己的信息素压制他的反抗，路明非想要的不是他的，也不是成为他的alpha，而是――他自己。

        不要，绝对不要，恺撒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标记，他的骄傲，他的理想，他的未来，所有曾经在那一天破碎，在他终于接受了分化别后艰难地重新拼凑起来的一切，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人夺走。

        “为什么？”恺撒息着问他，眼角的泪滴不清楚是因为愤怒，恐惧，还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