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伸了个懒腰,手腕上的镣铐发出金属的碰撞声,然后他就看到七海站起,完全没有想给他解开的意思,“你得带着我出门吧?喂——”
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学校里,眼前是白色的墙,窗外有其他的同学在路过说着什么,下面是木质的地板,糙又因为温而变得温。
吻落在角的时候七海震惊到从梦中惊醒,正好抓到野良偷吃的犯罪现场,他混乱的心逐渐平息。
野良也吃了一惊,意外醒来的七海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七海脸上的神色还带着昏睡的困意,然而那双眼中并不包情。
但感觉很好,他记不得上次梦到灰原是什么时候,没能成年的灰原就那样坐在他旁边,似乎很高兴的说着他听不清的话。
野良懒洋洋的躺平,毫不犹豫的烂自己的腕骨,连咒都算不上的镣铐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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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适时的响起了铃声,七海接了个电话,“嗯,好,上到。”
七海表现的一切正常,即使和野良睡在一张床上也没有别的动作,但禁锢野良的咒已经失效,他挥挥手,紫色的烟雾便如香水一样扩散。
安静的灰原看了他一会儿,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周围,随后凑近他——
“有任务?”野良的动作带起脚腕上的铃声,令七海回看了看他,“终于要出去了吗?”
“看起来多半是这样,好,等下我跟娜娜米聊完,就一起去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吧。”五条此刻还完全没当回事儿,直到他听完七海提供的情报。
七海的睡眠一向很浅,是那种会在梦时意识到自己在梦的类型,梦的内容总是混乱无逻辑,直到此刻他忽然从观察的视角,变成了有感觉的。
很快睡着的七海呼变得急促,眉也皱起,睡得不安起来。
对他的抗好到简直免疫的地步了,被放大的望究竟作用在了什么地方,野良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灰原在想什么呢?七海随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也许灰原也在想,他会梦到什么呢?
“加茂?啊还是说要叫夏油杰?”野良莫名看着羂索看到自己之后突然冲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爆炸就跟随而至,五条悟浮现在他后的空中。
这是记忆中从未发生过的事,七海哪怕在训练,也不会懒洋洋的躺平地上不起来。
野良骂了句脏话转跑的比羂索还快,偏偏五条的目标,羂索还死活要追着他跑。
面目模糊的灰原发出嗡嗡的声音,打了码似的完全听不懂,七海凭借对他的了解,大概猜到在说你躺在这里干嘛之类的话。
“啊……真是毫无情调的铁板。”野良抱怨着甩甩手,变形的腕骨很快复原,伴随着脚步的铃声,将手覆盖在门锁上,啪嗒一声炸响,门再一次被推开。
然而他不能动,只能被动的听着,有女孩子在笑,他记不得是谁,有个欠欠的声音,又在想怎么会梦到五条,脚步声来来回回,终于门啪的被人打开。
令人遗憾的是,七海不顾他的大声抗议,连公寓门都一起反锁,终于把令人烦躁的事都关了起来,七海深深了一口气。
“真麻烦,这次要躲哪里才好啊……”野良漫无目的的溜达,已经看不上普通人作为祭品,上百人的祭祀都没有顺平一个人的反馈多,野生的咒术师又没那么容易遇到。
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伴,五条同意了七海的合作提案,就是没想过他已经中招的可能。
今天的空气真是新鲜啊。
不,不对,这个感觉是?
灰原总算发现他说什么都没反应,凑近看确定七海睡着了,安静了下来。
还有这样的能力,终于他意识到了那种违和感源自哪里,“顺平……是受害者?”
“嗯?”野良忽然感应到了自己留下的印记,七海不会这么快回来抓他吧?
但因为在梦,他所能感觉到的也是不能动,梦境也因思绪而改变。
“……”七海不是很想理他,甚至坐起来拿纸嘴,野良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什么脏东西了。
“哎……怎么回事?一伙的吗?”五条悬停在空中,发现夏油杰旁边的人有点眼熟,“看来娜娜米要伤心了。”
这就对了,野良才是会这么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七海能感觉到眼睛是闭着的,却还能看到,进来的人是灰原,梦并不能看得清楚,他看不到脸,影也模糊,但却非常确认那人是灰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