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者颇多,沈笑风不好再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在林泷陪同下慢慢将竹筏推入水中,看着急促水将白徴慢慢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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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徴感觉到有温热的滴落在自己手背上,但他已经不出什么回应了,长空的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或者已经没有余力去想什么。良久后,沈笑风听到他说:“事已至此,往事已如过眼云烟,再多言语也无甚用矣,只望我死后你不要迁怒他人,”又慢慢笑起来,续:“我本不属于恶人谷,葬在此只怕魂灵不安,若你当真心怀有愧,将我尸安置竹筏之上,沣水漂带我远去,也算全我遗愿。”
遵从白徴的遗愿,沈笑风亲手扎了最结实的竹筏,白徴手边放了他的一些贴物件,因着死前尚有诸多伤口,便由林泷理尸,并更换衣物。沈笑风开始时还执意在旁陪同,只是当贴里衣除下,各种狰狞的伤口展出来的时候,沈笑风便着额角魂不守舍的离去了。
沈小统领脸色灰败,捂着闷痛的口呛出一大口血来。
各种风景,我们去你不曾到过的地方,你……你不要死……”
白徴的葬礼在午后举行。
沈笑风整个人已经愣住了,他仿佛再听不到任何声音,脑子并耳朵里一片嗡嗡之声,白徴的话如同一把锋利尖刀扎进他膛,他挣扎着还想再说些什么,白徴却重新闭上了眼,那只被紧紧握住的手倏然一沉,和沈笑风贴在一起的手腕却再也感觉不到脉搏动了。
这个人份特殊,立场不明,但在恶人谷这段时日却与不少人交好,因此葬礼时,真心实意前来送别的人还是不少的。
没有人再去追究本该抢在生死线上救白徴的林泷当时究竟去了哪里,实际上众人都心知肚明,林泷即使医术再高明,也并非那令人还魂的神仙,白徴命数到此,便是谁也救不回来了。
只是侧已经再没有那个安静的白衣长了。
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重,但沈笑风好歹在众人的劝说下离开了。他并非不识大之人,眼下虽然并无什么需要他主持大局的情况,但繁杂的琐事依旧得靠他决断。
沈笑风推了推白徴,又晃了晃白徴,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带着些赌气“温然你快起来,莫再睡了,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要去杀人了。”白徴只是安静的躺着,丝毫反应都没有出现,穿过屋子的风拂过他颊侧一缕发丝,沈笑风终于彻底接受了白徴已经魂归九天的事实,慢慢俯下把白徴抱了起来。
太冷了,沈笑风想。怎么会这么冷呢,白徴的不再有丝毫温度,即使他已经竭尽全力的把把那细瘦伶仃的躯环抱在怀里,也再不能温他一丝一毫,再得不到半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