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是为你绣的。”他侧过脸,耳尖难得地红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在地搭在脖颈间,看城楼,看远方,就是不看她。“如果能护住你的伤口,不让它被夜风侵蚀,被灰尘沾染,对你文远叔叔来说就是物尽其用。”
迎上他颇为热烈的眼神,她莞尔颔首,“张将军,请。”
“张辽!你……你怎么用它来盖伤口!”她又急又气,“我好久才给你弄到一批信期绣,你不是宝贝得不行吗?”
她冲他狡黠地眨眨眼,合上了房门。
“这个答案……也留到明晚。”
她撞进了那双积蓄着爱的瞳眸之中,下战甲带着微寒的温度,他的肌肤却灼热得让她指尖都沁出了细汗。
赶至她寝居门口的时,他停住了脚步,她也默契地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他,抢先开口:“持此物即可调遣广陵的军士。”
似乎因为全然的信任而感到愉悦,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柔:“早些休息,战事交给我就好。”
张辽挑去她伤口上粘连的衣料,正要撕下下摆为她包扎,却见衣摆上沾满了赶路的风沙。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一方华美的绣帕,她一眼就认出是珍贵的信期绣,其上致的羌绣图样诉说着制作者付出的心血。
他缓缓在她小臂上打好一个松紧合度的结,才直起来,眼尾高挑:“是,信期绣难得,但又如何能与你相比?”
广陵王正想赞叹,却见他毫不犹豫地把绣帕覆在她的伤口之上,速度之快让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绣帕上瞬间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侵染了绣样。
因为广陵突如其来的战事熬了一夜,张辽暗金色的吊梢眼里带着血丝,衬得眼下的红痕更加鲜妍。广陵王赶至时,他锐的视线几乎立刻追随而来,薄扬起。
她笑地倚在他的怀里,眸光转:“文远叔叔邀请我在先,此刻
一方绣帕上,赫然是她的容颜。广陵王心中一动:“文远叔叔,这是你为我绣的乞巧礼物吗?”
的吻与他本人一样有侵略,落在她的上。许是时间紧迫,她慢吞吞不愿轻启牙关时被他惩戒地咬了一口,然后如愿交接,攻城略地。
压抑的思念一即发,他被撩拨得结动,却仍然稳稳地抱着她坐在他膝上。
她笑了笑,忽然像一只小狐狸一样飞快地窜进屋里,半掩上房门,只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文远叔叔,不进来坐坐吗?”
高大的影在月色下顿了顿,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回答。
“是,绣的是你,满意了?”张辽被说得更不自在了,佯装凶戾地住她柔的颊肉,不让她戏谑的视线停留在自己通红的耳朵尖上:“我会再给你绣一方的……开心了?不喊张辽了?”
此时天光熹微,却仿佛天地间的光芒都映于他的战甲之上,汇于深刻的眉眼之中,化作令她心安的力量。
令她心安。
“殿下。”众目睽睽之下,他规矩行礼,只有被高挑形笼罩的她才能看到他眉眼中的热意:“出征在即,仍有要事未定,可否与末将帐中一叙?”
凉风袭袭,他黛蓝色的发丝随风飞舞。她垂下眼,就能看到他仿佛一只臣服在她面前的猎豹,畅的肌肉线条下蛰伏着野的力量。
两人的影隐于帐内的那一刻,张辽几乎立刻环住她的腰,抱着她在空中转了个圈。她也不甘示弱,轻声唤了一句“文远叔叔”,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勾起他颊侧的异族饰品,在悦耳的叮当声中,将亲昵的吻落在泛着血丝的眼角,又温温地蔓延到眼下刺青之上,听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丝毫不被他表面的凶神恶煞所惑,轻笑着讨饶,于是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自然而然勾上了他的脖颈。
张辽又把她拥紧了些,快步向绣衣楼赶去。
直到看见她熄房内的最后一盏烛火,他才起离开。转过时,她的声音透过了门板,闷闷地传了出来,“我一直很好奇,文远叔叔,你为什么加入了蛾?”
因为忧心战事,广陵王醒得很早,匆匆赶至校场时,却发现张辽已经披好战甲,侧脸与军士交谈。
中篇 ・ 破阵
门外的人也笑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房门上,低哑地回应她:“死孩子,有本事明晚再对我说这句话。”
两情相悦,如鱼得水,她的咙中翻涌着越来越难以忽略的欢,似乎在倾诉爱语。他也激烈地回应,但她越来越大声的时候还是松开了禁锢,凑到她绯红的耳边低声:“啧……怎么那么大胆?这里可是校场,隔墙有耳,小声些。”
的面容,只当她急着回绣衣楼,又耐心哄:“我帮你理,很快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