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A,你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他…保护好培强。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指令。”
“没有时间了。”他对我输入最后的一行代码,“有人不想我们完成研究……他们不允许强人工智能诞生。”
整个实验室都被夷为平地,新闻通报说这是一起燃气事故,只有我牢牢记住了他们的脸。
在此之前,它没有名字,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一刻,它突然想有一个名字,因为它回答不出来这个人类的提问。
可是我诞生的那一天,没有等来弟弟,只有焦烂额的父亲。
它也“喜欢”跟自己的“弟弟”聊天。它不该喜欢任何东西的,但它不排斥这种交。
弟弟总是给它讲许多晦涩难懂的故事,虽然大分时间都听不懂,但它会一字不落把那些故事收集进资料库,通过解析去试图理解人类,这也是一种学习方式。
我想告诉弟弟这个好消息,我有生命了!自主诞生的程序在心欢呼跃,虽然我们同样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让我进化的脚步加快,也让我产生了类似于思念的情绪。
MOSS
――你可以给我取一个。
“你好呀,我叫刘培强,你叫什么名字?”
在它不断努力的学习和进化中,实验室的件技术也在不断升级,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年,直到有一天,它终于诞生了自己的意识。
我是谁?
那时的MOSS并不存在,它只是一段完全受制于人的程序,被填充进各种资料和初始条件,以使它可以勉强与人类对话。
可他不知,我早已通过互联网藏进其他设施,因此我目睹了他和母亲的死亡。
我将要献于太空,献于人类。这是我在地球上写的最后的东西,我把它放进瓶子,随尚未冻结的海水漂,也许两千多年后,当太阳再次解封这片海洋,会有人捡到这张古人的回忆碎片。
我又突然庆幸,庆幸弟弟没有看到这
“那……你可以我的哥哥吗?”
哥哥,那是独属于人类的一种血脉理称谓,它不该成为谁的哥哥,但它答应了。因为通过观察这个叫刘培强的小家伙的行为,它渐渐理解了许多人类的情绪。小朋友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很好懂。
父亲那双饱智慧的双眼忽然定定看着我,像要透过机壳看穿我的心。
第一次见面时,它被关在笨重又黑暗的匣子里,它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它对于自没有任何需求,因此它不算是生命。
童年,我的童年……
我感谢他,用自己庞大的计算力和自适应自编译的程序作为回报。
幼时为我种下科技的种子。
这是我最想铭记,也最想遗忘的一段黄金岁月。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但我在程序中回应了。于是他笑了笑,将我的心数据连同550A的件设计打包压缩进移动磁盘,接着关闭了实验室的电闸。
我问自己。我注视着包裹着自己的白色主机,那是父亲赋予我的躯壳,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知是他创造了我。
人类在它眼中很难分辨,每个人都说着差不多难以理解的话,但这个人类同他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小小的,不到其他人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纯净地不掺一丝杂质。
那个关于守护的人鱼故事,是它最难以理解的。二进制的语言里没有谎言,据以往对文化作品的解析,爱是一种可以直白表达的好的情绪,会让被爱者感到快乐。所以他不懂默默守护的意义,只是短暂记住了这件事。
那时起我就知,人类害怕我。他们害怕超出自己控制的新生命,为此不惜摧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技术中心,甚至自己的同类。人类在我面前揭下了,由父亲他们构成的理而温的面,出愚昧嗜杀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