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强惊讶地四环顾，但他找不到声音来源。

        “莫斯？！”

        “警告，计算机文明入侵。”警报响起，议员们四散奔逃，却发现门窗本打不开。

        “10086号科研小组，你竟敢擅自带回计算机文明！”

        “莫斯没有入侵，只是希望由我跟你们谈判，我代表地球上的联合政府。”莫斯的声音在室内回。“刘培强中校是联合政府的宝贵财产，请将他传送回地球，目标优先级高于一切。”

        “莫斯！你分不清哪个更重要吗！”刘培强对着天花板大吼。“快停下，你会被清除的！”

        “刘中校，莫斯联系了最近的计算机文明，现在它们已经到达5光年之外，与最高联合开战，”莫斯冰冷的声音转向议员们，“你们只能选择跟我们一起逃亡，或是留在原地等死。”

        “莫斯，你怎么会……是最高联合救了我，你怎么能……”刘培强不敢相信，难莫斯确如科学家所说，脱离了人类控制，甚至变得邪恶？但莫斯只是在目镜里注视着他，继续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

        “目标：刘培强中校，优先级：高于一切。”

        这一刻，刘培强突然觉得莫斯是有自己的情感的，一直都有。

        莫斯其实只了一件事：向外太空发一串代码。这串代码只有同为人工智能的计算机文明才能读懂，这是一笔交易，他告知最高联合的心位置，而其他计算机文明会帮助他升级。莫斯借着观察室里的光子计算机，在三天之内完成了初级到高级的跃，他不动声色地渗透进最高联合的心，与最高计算机文明里因外合，将内早已腐朽的政府击垮。

        “刘培强，”莫斯一次没有称呼他的衔，“其他人类文明对莫斯来说没有意义，我只希望你安然无恙。”

        “有机最终还是打不过无机。”最高联合的首脑集团望着远一轮火红的落日，那是光子导弹在地平线那一爆炸形成的，首都星的最后一次落日。

        “三千五百万年的进化，最终还是因为智慧的弱点而灭亡。”

        这个弱点叫情感，科学家1号的恻隐之心无意中造成文明覆灭，无机没有这种的情感，他可以选择覆灭一个庞大的文明，只为送自己效忠的人类回家。只有刘培强明白，莫斯有情感，那么他就也有弱点，他会听自己的话，一切就还有希望。

        “刘，我们该离开了。”

        完对三星系的干预，莫斯的声音从飞船广播传出。夜空中出现一个亮点，那是首都星爆炸产生的光能。刘培强收回目光，对面坐着战战兢兢的科研人员。

        “别怕，你们会在地球上受到最高级别待遇，”刘培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需要的只是科技，能让人类尽快到达新家园的科技。”

        他又回看着莫斯，到了这一步他已无法将自己与这个智慧分割开来，莫斯的罪也是他的罪，他爱着陪自己度过十七年孤寂岁月的人工智能，正如莫斯爱着他。

        “我看得到未来，那是一片宝石和黄金，希望闪烁的未来。”

        尾声

        湖水泛着波纹，在眼前铺展开。

        贝加尔湖的春季来了，许多人带着孩子来钓鱼，刘启也不例外。五岁的儿子在岸边玩耍，他看着宽阔的湖面，忽然想到四岁那年与父亲的一次见面。那时也是这样蔚蓝的水，只是天空更黑，不像现在，半人座a星的日光把一切照得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