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听到这里时也啧啧称奇。他估计本次任务不会太复杂,他只要好一个保安的职责就好了,负责人说只要他每天坚持在海神庙附近站岗、祭典当天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就行了。
丹恒从负责人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察觉到,或许雇佣他只是为了安抚人心,实际上野兽并不会造成多大危害。他也乐得清闲,前一阵子他被星猎手的刃追杀,每天过着风餐宿、刀尖血的生活。这几天刃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游龙臂鞲上没有他的动静,于是丹恒也安下心来,在公司起了打工人。
但是当天晚上丹恒就意识到了这个任务不简单。或者说,这个海滨小镇暗藏玄机。
丹恒看完祭典的彩排,准备回去的时候负责人给他发了一天的工钱——以信用点支付,为了让这个小兄弟别那么紧绷着,负责人还拍着他的肩送了包烟。丹恒不抽烟,那包烟他就给放在自己床柜上了。问题就在这包烟上,半夜丹恒起夜时发现那包烟不见了。
丹恒找遍了屋子,都没找到那包烟。
游龙臂鞲发出温热的感觉,这意味着刃就在附近。丹恒睡意全无,抄起击云和手电就往臂鞲指引的方向跑去。夜里灯火稀疏,夏夜的晚风有些寒意,路灯和海神祭灯笼的灯光、还有银河的星光照亮了丹恒的前路。丹恒的心很快,他一路找到一养鸡的地方。说是养鸡场,但是实际只养了十几只鸡的鸡棚而已。这个村镇里什么东西规模都很小。
丹恒赶到的时候,鸡舍的大门已经被闯开,里面传来令人不安的动静。丹恒用手电去照黑的门口,几只鸡一样的生物窜了出来,它们的动作却很不寻常,跌跌撞撞的,也没有叫声。丹恒照灯去看,才发现这些鸡都被扭掉了脑袋。禽血从断裂的脖子不断涌出、了一地,散发出令人不快的气味。
仓房里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丹恒冲了进去。
手电筒凌乱地照出一个不小的影,既不是熊也不是狼、那个黑黢黢的家伙——
刃蹲在地上,背对着门口,正在拿支离剑杀最后一只鸡。
“哼。”刃眯着眼睛回过,用那双野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丹恒,好像仅凭目光的狂热就可以把他烧穿。
接着、男人怒吼着向丹恒扑过来。
02. 惟惟一,允执厥中
刃究竟是尾随而至,还是埋伏在这里等候,丹恒不得而知。刃一夜杀了八只鸡、又杀死丹恒,未果,最后拎着鸡跑了。丹恒看着他的影消失在夜色中,没有追。
天亮之后,他向负责人汇报了这件事,负责人一边听一边用小指扣耳朵。
“那是一个人,不是野兽。”丹恒说,“星猎手,刃。”
“星猎手?”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