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沉,醒来时神清气爽,仿佛整个人的气神都充沛外溢,得到补充和安抚。
即使看见手机显示他一觉睡了十个小时,陈阎深也没有任何烦躁。
没有未接电话,意味着案情还没有新的进展,又或者没有新的死者出现。
无论怎样都算是个平静的夜晚。
太早被从睡梦里喊起来吃早餐,书棠人还是迷糊的,也吃不下去太多,剩了大半碗米粉。
陈阎深看她没动几口的食物,皱了下眉,又见她实在是困得很了,也没说什么,端过女人吃过的碗,就着她的筷子三两下把那份早点扫尾,叮嘱她注意安全后便离开旅店。
回到警局,陈阎深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监控录像。
边境小镇的现代化程度没有那么高,这个方法虽然古朴,却往往很奏效。
“这个就是泉强。”调到了罐厂附近的监控录像,宁姐指着上面走出来的男人说,“但是他当天请假了,只拍到这么一会儿就没了。”
陈阎深抱着胳膊,思索几秒,让人把监控调到另一个方位。
小镇上的监控摄像多如牛,要想在这么多数据里毫无目的地搜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没想到还真抓住了一些踪迹。
“是他!”陆天海眼睛尖,上捕捉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影,“他了帽子?他知这里有监控,他在故意躲监控!”
“咦?但他不是被害人吗?”宁姐奇怪。
被害人在监控录像上反而出衣服可疑行迹,这不正常。
陆天海大胆猜测:“难是他原本想去什么坏事,结果不小心让谁撞见,泉强起了歹心要杀人灭口,没料到却被反杀了?”
他的推测和陈阎深昨天想的一样。但这个推理终究只是推理,且不说到了苗浩成母亲那就站不住脚了,也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泉强是一年前就和刘聪对上号的,苗冬青也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为什么这起冲突发生在时隔足足一年后?
究竟有什么契机?
陈阎深让人继续看这附近的录像,自己驱车去了一趟地市医院。
泉强的儿子还在里面奄奄一息,负责的医生见他来了,多说了几句,直这小孩再等不到手术,他的生命维持不了一个月了。
到一个月后,就是想手术,小孩的也无法支撑他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
泉强请假那天,其实是为了看儿子。他也的确和医生交谈过,今天说给陈阎深的这番话,泉强也听过。
然后他就义无反顾踏上回小镇的路,死在了东尾河里。
嫌疑最大的还是苗浩成和他母亲吴桂丽。但要说这两人究竟谁作案可能更大,陈阎深找不到关键证据。
兜兜转转,又回到案情原地踏步的本原因。
陈阎深在办公室阳台抽完了烟,提前开车去了旅馆,了小卢警官看护书棠的班。
莫名其妙得了一下午假期,小卢本没问他们儿为什么替班,兴高采烈地走了。
下午五点三十分,小镇中学准时打响下课铃,除了初三,其他两个年级全放学回家。
五点四十五分,苗浩成出现在街角。
意外又一次在这里遇见刑警队长,苗浩成脚步顿住,好半天才想起来跟他打招呼:“陈警官。”
“今天回来这么早?”陈阎深状似随口一提,“年级主任的事解决了吗?”
“……解,解决了。”苗浩成更没想到那日的一句话还能有后续谈话,僵地点扯出一个笑,掏钥匙开防盗门。
陈阎深把嘴里的烟取下,看着他手抖几次都没能把钥匙戳进锁孔,慢悠悠开口:“最近镇上不太平,你下班还是早点回家。前几天东尾河连着死了两个人,凶手就在这一片住着。”
苗浩成住防盗门把手的手冒汗,后警官的阴影似一座大山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