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最终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床?”陈阎深,“床不是给你用的,去沙发。”
书棠刚这么想着,听见陈阎深在她后缓慢踱步靠近,伴随带解开锁扣的拉链碰撞动静。
书棠一愣。
书棠把衣服袖口布料攥进手心,看着陈阎深宽阔肩背和侧脸凌厉线条:“你只有一张床。”
他语气态度都听不出异样,让人无法探寻是真的不在乎之前的对话,还是足够耐心,在把猎物拆吃入腹前安抚她情绪。
等书棠完成她的曲谱,日已然西斜,陈阎深的脚步响起。
闹事的人被拷了回来,关押在警局。
密闭空间安安静静,只剩陈阎深冲洗食材的声音。
他随意解开厚重外套挂在玄关,换上单薄短袖。
这里是陈阎深的家,是他的领地,他生活的地方。
水声停了。
窗帘是拉上的,书棠踩进卧室木地板。
贴衣物完美勾勒出他肌肉线条,随着陈阎深抬起双臂舒展的动作,劲窄的腰拉出一个力量感十足的弧度。无需褪去衣物,肉眼便能辨别出这男中蓄积的爆发与耐力。
心悸来得迅速又猛烈,书棠回到客厅:“我可以回旅店吗?”
“你的弱子,趴不了多久,膝盖手肘就得磨了。”
他在清洗什么食材,准备给书棠晚餐。
“陈……警官。”书棠望向驾驶位的男人,“你要带我去哪?”
床上用也和整个空间的色调一直,冷淡藏青色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像块刚切好的豆腐,上面摆了两个枕。
书棠没真的坐下,她打量陈阎深的居室。
旁边小木柜堆着几本书,都是犯罪相关,最上面是一本古物文字研究,以及少许手写笔记。
侧面的小窗映进今日即将落山的太阳光线,打在他侧脖颈和胳膊,给他出的结实小臂镀出一层很淡金芒。
书棠踩进绵拖鞋,听到后两铁门关上落了锁,恍然记起陈阎深临走抓人前看她的那个眼神。
“随便坐,晚饭一会就好。”陈阎深把人放进房里就径自进了厨房。
他说完,也不继续理食材,了手出来,从床上拿了个枕,扔到客厅沙发上。
书棠抿了下,看了看沙发。
书棠发现陈阎深的床比正常要薄不少。
北方的集中供在寒冬腊月尤显珍贵,屋子里得与春天也并无差别。
何,也不再思考烦忧。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不出胆怯。
“床太。”
整个房屋布局不大,厨房结构也偏老式狭小,陈阎深站在里面,几乎就容不下第二个人,很拥挤。
和小镇所有楼房一样,这栋楼的外观也一眼能见上了年纪,生锈铁门和爬了青苔的石梯很有年代感。
陈阎深走近办公桌,手里拎着的车钥匙发出叮铃响。
陈阎深用的是陈述句,这不是个询问或请求。
是木板床。
打开冰箱的动静传出,接着是水龙的哗哗水声。
房子里没什么生活气息,显得冷冰冰,卧室门开着,里面也没有装饰摆件,除了床一副全家福照片,整个房间就只剩一张床、两个五斗柜。
他说。
幽暗深讳,能把人吞卷入腹,不留痕迹。
陈阎深的住比其他住多了一层高级防盗门,他把门打开,弯拿了双拖鞋给书棠。
陈阎深偏过,示意书棠继续说。
上面就铺了一层垫絮和一床被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很。
陈阎深没转,他双目仍直视前方,纵变速杆的手很轻一转,车再度加速:“回家。”
他垂下睫看书棠,约莫两秒,转:“走吧。”
被谱曲涤过心境的书棠失去了早先时候和陈阎深对话的锐与警觉,等发现车行驶的时间比往日都长,窗外的景色似乎也和通向旅馆的路不太像,她才发觉不对劲。
她眨了下眼,试着用手撑了撑。
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