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二千零一十。”
最终叫价停在一万三这个数值。
就在这停顿的几秒时间里,某包间,赤健壮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用脑袋着手机爬行到单人沙发前,轻吠一声以引座中人注意力。
光是一背影,就让你对这位陌生男人的好感蹭蹭往上蹦。
男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静静打量他拍来的‘商品’。
有涂了艳色甲油的手指伸出来,点开屏幕:新收到了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适可而止。”
比起你预想中直入正题的开始,男人反而不紧不慢,像跟朋友聊天一般,及其自然地说了一句。
半晌,你伸手抚了下旗袍,借这个动作去掌心汗意。
明明在这种光线和面的遮挡下看不清男人眼睛,但那目光如若实质似的,在你上逡视。
虽然不是第一次接BDSM了,但以往都是S的份。说自己是新人…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名副其实。
你下意识后退半步躲开,手也略微抬起出了个防备的姿势,却不想男径自人从你边走过,打开屋门。
第一时间观察所环境,你只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几十平方米的小间,正对门的那面墙被一整块玻璃所替换,从这里往下看去能基本将二楼看尽。屋内除了正中央偏内的地方放了把宽厚的单人沙发及独脚小圆桌,便再没有其他多余家和装饰。
然后,四目相对。
“你看起来很紧张。”
Waiter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便离开,只留你一个人站在门前。
“一万一千零一十。”
西装加分,站姿加分。
如果不是规定最低加价十积分,大概这人能出来在尾数添1的恶劣举动。
一晃神的功夫,男人向你靠近。
“新人?”
临阵退缩不是你的风格,更何况来都来了,不差这临门一脚。
你一怔,干脆点:“有一点。”
你从记忆中抽,迟疑仍在心尖盘桓不散。
“啧。”
稳了稳心神,你很快将心荒诞的错觉压下。
大概是心理作用,仅仅是被这么静静看着,你就无端地紧张起来。有种考试正要作弊,老师随时可能从后踱步而来,让人本能想缩起手指藏住掌心小抄的望。
事实如此,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看完环境之后你又将目光投到背对着你的男人上。
这一小小插曲反而让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开,你看了眼巨大的落地窗――楼下的拍卖还在继续,只不过声音一点都没传进屋子里来。大概是男人把收音装置给关了。
撑着门,男人回过来。他脸上面被光影照得明一半、暗一半,连声音都染上几分引诱的色彩:“跟我来。”
……什么?
墨黑色的门板朴素得像堵厚实的高墙,格格不入地挂了只干净锃亮的银色把手。这两种色调对撞出足以令人眩晕的心悸感,好像握住把手轻轻一旋,就能释放出内里藏着的洪水猛兽。
无形的压迫感充斥了整间屋子,让你忘记要怎样开口,预演好的几套开场白通通化为无用功。
你反复几次深呼,把过速的心稳下去后,抬手揿了电铃。
沉重房门静默地被打开再关上,电子锁发出‘滴’地一声。
同零一十的爽快截然不同的是,另一人每次出价前都会停顿几秒,似乎在衡量要不要继续加价。
可你不是学生,男人不是老师,这里更不是考场。
极简的风格。
“到了。”Waiter开口提醒,礼貌躬。
“一万二。”
你在是和否两种回答间犹豫了一小下,简短地答了一个字:“是。”
保持了几米的间距站定,你咽了口津嗓,下意识用了尊称。:“您好。”
低沉微哑的男音忽地响起,听起来让人有种莫名的耳熟感。
很快,屋门弹开。
门内没透出一点光亮,反而在走廊的灯光衬托下显得愈发阴沉,像只择人而食的猛兽缓缓掀起角,等猎物主动钻进嘴里。
万一。”
进到屋内,花几秒时间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你才察觉这里其实算不得太暗,只是和走廊的日光灯比起来实在是逊色不少。
“你好。”男人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