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知了这件事,陆霆大发雷霆,不许齐司礼见我。齐司礼被关在他的房间里,我几乎光了眼泪。陆沉无奈地摇着,易遇则握紧拳,狠狠地沉默。于是,我们便像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用尽一切手段传递彼此的爱意。
我捡起手机,挂断了电话,打开手电筒蹲在地上无助地翻找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终于,在椅子下面我找到了它。
这段儿时青涩的初恋,最终以我们大吵一架而画上了句号。我从未怀疑过齐司礼的真心,可,他的爱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炽热而烈的新鲜感,我想让他试着变得热情,热烈,让我会到恋爱应有的轰轰烈烈的情感……而他不愿。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年。哪怕当时我和齐司礼闹得不欢而散,但逝者已逝,怀念过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如把一切都放下。
一肚子的话,我没办法立刻抓住他的脖子问个清楚。我只是这样望着他,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我曾经熟悉的那人的一些踪迹。失而复得的喜悦与不敢相认的复杂心情交织在一起,我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直到它突然开始震动,吓得我把手机掉到了地上,连同手里握着的照片。
当然,这一切我没有亲眼所见,那时我早已和他闹翻了,本没有闲心去他,这也是造就了我至今都后悔莫及的事情缘由。
于是,没过多久,我和陆沉订婚,外界不知晓我们三个的三角关系,但陆家内的一些人得知之后可没少反对,只不过碍于陆霆,也不敢明面上说,虽然是陆霆一力促成我们的婚事,但毕竟无论如何也是兄夺弟妻,总归不太好听。
后来我才得知了他的名字,齐司礼。
而那时二十二岁的陆沉已经初成熟的世能力,他冷静持重,正是陆家所需要的。面对我的崩溃质问,他只是将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重复,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还有我。
我不敢确定,毕竟我已经与齐司礼分别五年了,更何况是生离死别,这五年里他经历了什么,我都不敢想。
我几乎喜极而泣,并视若珍宝般地将它好好放回了钱包里。
我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和齐司礼长得那么相像的男人,他拥有和齐司礼如出一辙的深金色瞳孔,一样的白发,一样俊朗的面容。可他的脸棱角分明,那分明看起来比齐司礼更加成熟,更加瘦削。
我的手里紧紧攥着这张照片,想起当时和他闹翻,被他说了那样伤心的话,眼泪几再次夺眶而出,我连忙高高地仰起,迫使眼泪不会因重力作用而落下来。没想到你就算是死了,也还是不愿意放过我……齐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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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这么想着,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抬,却看见对面的沙发卡座那里坐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严肃地望着我。那人虽然发型和从前不同,五官外貌却让我那么熟悉。
他或许颠沛离,模样改变也是有的,可如果他真的是齐司礼的话,为什么他不肯回到陆家呢?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死了?他现在又住在哪里?在些什么呢?
可再对他生气,他终究在我人生中画过墨重彩的一笔。五年前,齐司礼分化失败,在他20岁时,没能成功分化成Alpha,内信息素开始紊乱,让他的神发生了错乱,最终失去控制,神失常,奔跑着从跨海大桥上进了海里,就这样成为了一冰冷的尸。
长到青春期,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在别人家,过久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更加坚韧些,也偏带有些书卷气在,但随着他的长大,五官越发致,便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终于,在他收到第一百封画着爱心的粉色信封时,我满腹委屈地和他倾诉了心意。
已经去世两年的人在酒吧里乍然还魂,饶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了眼睛,手里再次攥紧了那张照片,并把它和眼前的男人不断对比。虽然面前的男人五官和照片上有所出入,但时光荏苒,外貌些微变化也是有的,更何况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通常是易遇和陆沉一只手拖着一个,强行把我们分开。我会哭闹,但还是被陆沉拖走,而那个男孩,会静静地,用那双大大的浅金色的瞳眸,看着我和易遇离开的背影,然后默不作声地跟着陆沉回到陆家。
可最后他还是说,“All first love will finally come to an end.”(所有初恋都会以失败告终)
我猛然屏住了呼。
他说过会好好待我。
我知,齐司礼心里有我。纵使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但明白了这一点,我即使进了坟墓也会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齐司礼别扭地嗯了声,算是答应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吻他,他没有拒绝我。
我还记得我得知这一噩耗时的反应。我震惊得如同被惊雷狠狠劈过,紧紧抓着陆沉的手臂,问着他,怎么会是这种结果,齐司礼不可能自杀,一定是有人故意害他的!
来电显示是【易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