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庄严宣誓：重视拥护日.本国.宪.法和法律，遵守命令，优先履行警察职务，不参加必须遵守其规章的团和组织，不受其任何约束，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惧，不为任何人所憎恶，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职务，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短暂的沉默。两人都知晓，这场秘密谈话该结束了。

        萩原研二明白了松田阵平未出口的话。他颓然地低着，从地上捡起了被撕成两半的照片，重新压平，妥帖地放回口袋。

        而不是……谈论不该谈论的，试图挽回无法挽回的。

        或许松田阵平会死于组织的追杀，又或许会死于警方的追捕。

        审讯室需要支援！

        松田阵平想尝试一次萩原研二口中的浪。

        但此刻也是获得自由的最好机会，忙着收网的警方没有太多人力追捕他，组织更是自顾不暇。

        萩原研二曾经无比痛恨日.本过于宽松的法律，但他这一刻又不可避免地庆幸着。

        “有意义吗？”

        如同那场背叛从未发生过。

        是麻醉气，通风有问题！

        但所有关于未来的想象都如空中楼阁般化为泡影。

        人不应当踏入同一个陷阱。

        “但我也是一直等待幼驯染回家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述说的未来多半有一个刺激但浪漫的开，再以隐居在某个小国收尾。至于中间是公路旅行还是开饭馆，那要取决于今天的饭是谁动手的。

他也曾听萩原研二描绘两人的未来——在早有端倪的背叛前。

        “在我离开之前，能再给我一个拥抱吗？”萩原研二说。

        松田阵平的刑期并不长，他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时间。

        松田阵平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沉默地吃掉好吃或不好吃的食物，暗自琢磨手里的势力是否够用。

        “什么？……”意识到不对的萩原研二刚要掏枪，就倒在了松田阵平怀里。

        “虽然我知成功说服你的可能很低，但果然还是想试一次啊。”萩原研二心底泛起无法抑制的低落。

        不需对讲机传达，审讯室内就能听到外传来的雷鸣般的爆破声，还有警员们扯着嗓子的喊叫。

        “但没关系，我可以学嘛。”那时的萩原研二为自己一时兴起出的卖相不佳的寿司讪笑。

        在昏倒前，萩原研二奋力按到了对讲机的通讯按钮。

        萩原研二想起了幼时的那场火灾，想起了落在松田阵平档案上的“失踪”二字，想起了无数次的寻找与失望而归，想起了自己报考警校的初心。

        在见到萩原研二之前，他设想过报复；在见到萩原研二之后，他也设想过把人带走。

        找到他，带他回家。

        他深一口气，努力将迷茫和弱抛在脑后：“等审判结果下来，我会申请成为狱警。”

        “……我原谅你了，hagi。”松田阵平摸了摸萩原研二柔的发，最后一次满足萩原研二的愿望。

        你既然已经放弃了我能给予你的一切，去追寻你的正义，就该利落地与我划清界限。

        “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你刑满释放的那天。”

        “等一切结束，我们去浪吧？”萩原研二满意地在松田阵平胳膊上又啃了个印子，突发奇想。

        “拉弗格，”萩原研二有些颤抖地唤他。即使他更想唤的，是午夜梦回之际也无法忘记的那个名字，“你考虑过成为污点证人吗？如果你提供其他人的罪证，或许可以争取减刑……”

        在组织长大的代号成员的抗药，不是半途加入的卧底能比拟的。能将萩原研二放倒的剂量，多让松田阵平有点打哈欠。

        被抓捕后，松田阵平上的利早被警方搜刮的一干二净。但他既然有能力联系下属对通风手脚，就不会只准备麻醉剂。

        “我是一名警察，我不会违背自己对樱花警徽发下的誓言。”

        “……看来你已经出了决定。”松田阵平出奇的平静。

        哪怕只有他一个人。

        本该如此。

        松田阵平无视了这些吵嚷，将椅子上的萩原研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今天第一次有心思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他穿着松田阵平常穿的那种深色西装，背得笔直，无论谁见了，都会认定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警察。

        但……

        那时已是半夜，松田阵平困乏地躺在被得乱七八糟的被窝里，还未能从一刻钟前的极.乐缓过神来。

        那人在睡梦中仍不安地皱着眉。

        刀片在食指与中指间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被松田阵平收了起来。

        “好啊。”半梦半醒之际，松田阵平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但我拒绝你的安排。”

        我的刑期长短又与你何关呢？

        松田阵平没有拒绝。他用力地将萩原研二摁进怀里。

        松田阵平离开审讯室前，回看了一眼。

        但萩原研二暂时是等不到同事的到来了。

        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