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鼓动着,脸上浮出病态的红。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落魄到只能拿你的命来要挟我。别活在过去了,你以为你是因何来到这?”爱德华缓缓挪动着脚步朝苏联人靠近,苏联人岌岌可危的城墙越发崩裂。
“你背叛了他们,阿纳托利。你让他们失去了信仰和未来,你输得一败涂地,你的人民,你的‘孩子们’不需要你。”
“不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阿纳托利没有反驳,狠厉和决绝从他脸上闪过,快到乔治来不及捕捉。下一秒,玻璃碎刃毫不犹豫的挥动,鲜血涌而出,却是落在稍偏的肩颈。
“愣着干什么,去叫医生来!”电光火石间扑倒在阿纳托利上、抢下苏联人命的爱德华大喊,不顾割破的掌心强行将玻璃碎片从阿纳托利手中夺走扔到了一边。
从怔愣中惊醒的乔治不敢怠慢,急忙朝外跑去。他离开前的最后一眼,是爱德华将阿纳托利拢在怀里,死死按住苏联人可怖的伤口,两人鲜血淋漓的手紧握在一起,面上无悲无喜。
眼前一步步将阿纳托利上死路的凶手,此刻却最不想苏联人死去。
这场对峙以阿纳托利的全盘皆输告终,被包扎过伤口的苏联人静静躺在床上,和尸唯一的差别莫过于他还在呼。
阿纳托利养伤的日子里,乔治负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时也会帮凯文照料苏联人,爱德华则像消失了一样,鲜少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哪怕乔治告诉他阿纳托利拒绝治疗和进食,也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随他去,淡然的样子与那天的焦急判若两人。
其实苏联人的存在对于爱德华来说本无关轻重,乔治将想法说给了凯文。老家听后不赞成的摇摇,浸透温水的丝帕轻柔拭过阿纳托利的面颊,缓缓说起了往事。
“我初到克利夫兰公馆时,和你差不多大,那时候我还只是老爷边的男仆。”
“某天老爷从外面带回了一只病殃殃的白色浪猫,瘦小且干枯,又凶又野,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但老爷就是喜欢它,他把猫治好,起名叫托利亚,交给了家照顾。曾经风餐宿的浪猫过着比人还奢靡的生活,整座庄园都任它作弄,这一切都是老爷施舍的。”
“哪怕托利亚很少对老爷亲近,甚至挠伤过老爷的手,老爷也浑不在意,反而越加喜欢逗弄它。”
“后来呢?”乔治有些期待和好奇。
“后来……老爷渐渐遗忘了它,公馆内的人也忽略了它。一个夏夜托利亚偷偷跑出了公馆,被路上的车辆轧死,仆人们将它埋在了花园里,家觉得无所谓遂未向老爷上报。可当晚老爷回来时,却出奇地问起了托利亚,因为老爷发现托利亚没在大厅的炉上打盹,那是托利亚最喜欢待的地方。”凯文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