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才称是,临走前往季天与这撇了一眼。
“原来你是真好学,而不是为了让你家人多看你两眼。”雨势渐小,万俟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附近。
也不在意,只是声音不带先前的温和,“七月半在即,若是不成……”老者没有说下去,暗威胁。
季天与虽不懂至阳之血所谓何物,也知这树老者绑他来就是为了引出阴煞之气,“可那阴煞之物不是最惧阳气?怎能引出。”他倒愿是这人弄错了才好。
最初的慌乱过去,在知面前是魔修后,季天与反倒镇定下来,他一个什么仙能都没有的凡人,自然无法与之对抗,最坏的结果也是一死。
面对桀无千,万俟行收敛了几分,恭敬:“弟子无能,那靁牛通人,谨慎得很,速度又奇快,弟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却被它的雷击击中。”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第一次听人觉得他会有好心,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他也未尝不能给这个死到临的少年当次“好心人”。
老者见季天与凝眉思虑,以为是在想怎么逃出去,两边褶子一动,扯出个怪异的笑,“你若是安分,还可多留你几日,若是想跟你脚下的尸骨一样,大可试试。”
桀无千一离开,万俟行眼神瞬间变冷,想起这里还绑着一人,冷笑变为讥讽,不屑地哼笑一声,进了府。
“怎么,这不是事实吗?”他看着季天与怒视的眼神,不以为意地笑。
季天与怒眼瞪他,双拳紧握,上藤蔓越缠越紧,勒得他浑发疼。
季天与心里有了想法,他面上表情不显,对老者:“要是想逃,肯定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反正我不久就要死,你不如行个好心,让我死个明白。”
“看在你虚心求教的份上,老夫便叫你个明白鬼。”桀无千,“七月半那日,阴煞之气尽出,鬼喜阴,妖喜煞,而魔为瘴,两者皆可用。”
那少年原来叫作宋离,听他们的谈话,二人像是师徒,但关系看起来并不太好。
但少年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总觉得另有深意。
万俟行掀起衣袖,上面焦痕一片,桀无千将他的手臂扯过,仔仔细细地查看,焦黑的伤痕不似作假,他放开万俟行,重重骂了声“没用”,甩袖离去。
要成事,必须知彼。
桀无千不感兴趣两人的矛盾,上下打量万俟行一圈,没有在他上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悦:“我让你去弄的避雷珠呢?”
若真是如此,老者在谋划一些事情,那少年也应是自有打算,至于是什么,等到三日后七月半那天应可知晓,可他也不愿将自己的命压在那不确定的猜测上。
他捋着胡须眯起眼,语中志在必得,“等到用至阳之血将它们引出,就可为我所用。”
据那说书人所言,这种神牛上有三只角,可以放出雷电,也可以保自不被天雷击中,听闻曾有人以其角制避雷珠,制成的避雷珠通混白却有蓝光。
季天与将他的神情变换看得清楚,只觉他诡谲多变,怕不是有疯病,没再被他激怒,倒是觉得靁牛这个名字,让他很是耳熟,仔细回想,似乎是从话本中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