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原予的前后左右全都挤满人，她手里剩下的半个冰淇淋被撞掉地上，挎着的包包好不容易才从两个人中间出来，抬时那几个同伴都不知被挤到哪里，进不去出不来，她只能跟着人往前平移，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不少。

        “录下来发给那三个小傻子，都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肯定烟花也看不全。”

        说罢原予就要挂电话，杨佳曼在那边“诶诶诶诶诶等会。”

        “不对不对，不是那，是对面。”

        原予要晕了，白钟懿怎么混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单纯。

        “还能看几回啊。”

        “你故意的吧！！”她抓起地上不什么东西就往上丢。

        言雨楼本来没抬，听了她的话还真看一眼。

        昨天到家都凌晨五点了，她怎么这么有力。

        “那算了。”他直接转回去了。

        昨晚烟花秀结束后，原予趴在阳台安排姐几个回家就用了大半个夜晚，全京阳的人好像都跑出来看热闹，他们这楼下也无下脚，言雨楼早就回去睡觉了，留她自己对着地图指挥三个更加路痴的女人。

        “不是，你要拐一个弯才能掉，那个路口不能拐弯！”

        “这才十点啊你不睡觉的吗？”

        “你不说话我挂了！”

        “看到了！”

        “那房子大的。”

        他听见这一声后就在那边笑，笑得人心。

        电话打不通，视频更不可能接，连她自己拿着的大衣外套都不知丢在哪里，原予抱着肩膀在墙外脚，言雨楼的嘲讽电话从不迟到。

        “这个真的不好看，你等我有时间去找好看的给你放。”

        那一瞬间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确定那是个房子？不是他在京阳街上打的地铺？”

        “……你，你……嗯啊啊啊――哼！”

        “喂？”她没带着好气的接起来。

        “什么眼光。”

        “看到烟花了吗？”

正常，如果只是用嘴的，那总会有某个环节出差错的，你就自己观察就行了。”

        好不容易将人送回去，今天一早杨佳曼又闲不住，电话轰击着原予出来玩。

        “我才不去。”

        原予一步一步把楼梯踩得砰砰作响，走到阳台上一屁坐下，也不看他。

        “啊？”原予立转找着四周，她后一栋三层高的小白楼台上，言雨楼站在那，居高临下。

        “我也不知多大，就是他在屋里教我骑自行车，学了半个小时一直往前骑，没拐弯。”

        她回答地特别坚定，同时努力仰着，从墙看着一半的天。

        “是啊，别人都在墙那边，你这这边，当然不一样。”

        在她要被挤成肉饼的前一秒，原予果断从栏杆的缺口出来，她跟着惯在地上猫着腰快走几步撞在树上，一路从坡面路上下来，翻个墙离开那片人山人海。

        “我从树国去了多珍，那边现在好像也很少放烟花了，不知还能再看见几回。”

        “有多大？”

        “也是有点困。”

        “那就接着睡。”

        原予把她们四人拉个群，一条条视频发进去，杨佳曼倒是回复她了。

        “又咋了？”

        “诶呀你别动了我去找你。”

        “哇……这也不是很好看啊。”

        原予低声重复她最后一句话，趴在栏杆那低着，天空安静一瞬，今晚最大的一颗烟花在她正前方爆开，飞扬的花火好像已经扑在她脸上，眼前的光景并不清晰，她半眯着眼，看着那一团团火光，左耳右耳被不同的声音震得发麻，发出尖锐刺耳的名叫，也跟着僵得四分五裂。

        小白楼和长西隔着她翻过的一墙，都在不南广场里，整个天空被她包揽，无数的烟花就开在眼前。

        “你没看过烟花吗？激动成这样。”

        “气氛不一样啊！”

        白钟懿反应不过来她的嘲讽，就被推着站起来往前跑，烟花盛典要开始了，安保拉开前面的隔离带，所有人一拥而上。

        “上来，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