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生,胆子是真的大了。
初次是在探望李如生却帐中不见人的时候。蜡黄纱布上干涸的褐血刺得眼生疼,随之而来的联想令他心下剧颤,去拾起那卷浮了一层灰的布料,而后神识与的联系被切断。他端正着被挤走的魂,看着在榻旁陷入了彻底发情的自己,一绣昙的白料被扯得凌乱,急切闻嗅着还有义子血的脏布,下绒毯滴答染了意。
耻意几乎要让季栩羞愤而自尽。改名换姓尚无法割舍下父子亲缘,何况仅是被错误漏画的一笔。
男或女的天赐此刻共一人躯中激,让季栩外浮的神识歇斯底里。
在腹间,就着情事中外溢的水与天策下腹肉疤磨爽。雌口被鞭笞,反复吞纳中寻到一方二人皆为之迷情的药,连才破开的肉也忘记发疼,只随天策进出间裹覆虬肉刃,从其间抚了裂隙,再生成只知承受的模样。
他又要昏聩,分明神识已经抽离,但恶意的蛇灵选择让他一同沉沦进天策创造的浪涌中,于是滔天的水令他浮游,无法压抑地要失声尖叫,要逃离,可惜李如生只能看见乱绕黑发下哭红的一双眼。
但是蛇灵从此记住了他义子的气味,是让不听话的容敞开壶口接纳他的良药。
蛇毒游走在天策血脉,被遮去了视线的一片黑暗中,一尾红颜白蛇,重新现在李如生眼前。蛇灵开口,吐人言,是父亲如旧平静、淡淡的音色,分明还藏笑。
便引颈扬起泣声,骤然出黏腻息来。雌承了雄,是天策,季如生,他名义上的儿子。意识到这一点,季栩无可避免地因为腾生的羞耻烧红双颊,撇过视线,继而便在孩子主动的怀抱里达到了高。
李如生掐着长歌的腰,自己咬破了尖,才从紧裹腔肉中抽回,长歌主动沉腰又将冠首纳回热腔。天策紧接着嘶声,连忙倒口冷气回往肺腑,才分片刻,又让长歌主动缠上。他从长歌素日若深潭古井的眼底分辨出惊惧,但经年的旱地终于被神祗赐下甘霖,每一皴裂的土地都在欢欣,生灵被鼓舞着献出自己更多的虔诚,季栩的手抬来遮了他的眼,曾经被神抛却的信徒更卖力祈祷垂怜。
粹的兽接掌这一躯,让礼义人不再分别,成为一匹只知索取交合的牝。
季栩最后的理智用来提醒天策:尚在病中,不许厮混整晚。
还好随侍训练良,也还好当时李如生并不在帐中。他急急将脑中绮丽幻想扫走,待重新醒回意识,不得不调用生所学之匮乏以应对荒诞情态。他咬牙敛回衣衫,系盘扣齐整,随后干脆舍弃了到膝弯的白,用来兜走水亵衣,再踩回靴筒。贵绸料柔,但反复拭也磨红了,还好他外出要撑主家份,服饰向来繁琐。行动间白肉与白衣摆交映,出营帐回车,未有他人察觉。